一時間,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這個人的身上。這人自然就是剛醒過來的月白。
方陣裡的學生都不敢作聲,因為他們看到,曹武的額頭上已經有點青筋凸起了。毫無疑問,這個暴躁的教官被惹怒了。
“你叫什麼?”
曹武的聲音低沉而又沙啞,並沒有想象中的怒然咆哮。但平靜中醞釀的,往往是更為可怕的風暴!
月白立刻就發現氣氛有些不對了,匆匆幾口嚥下那個包子後說道:“月白。”
曹武陰這個臉說道:“月白?很好。身份牌給我。”
古沅書院的學生都有屬於自己的身份牌。這不僅是身份的象徵,同時在別的地方也有諸多用處。身份牌質地為一種藍色的玉石,摸著冰涼涼的,表面極其光滑。
將身份牌交到曹武手中後,曹武先是看了看,然後又將靈魂力探入其中,隨即便是眉頭一皺。
“確實是真的身份牌,也是屬於我管的。可是,我怎麼對他沒有印象呢?難道是......靠關係進來的?我們古沅書院什麼時候也能靠關係了?開朝武帝也未必有這個面子吧?”
曹武尋思了一會兒,然後對月白說道:“那些武器看到沒?能舉起任何一把,我就不追究你遲到的事。不僅如此,還會有獎勵。要是舉不起來......”
曹武沒有再說下去,但方陣裡的這些學生無疑都知道是什麼了。看向月白的眼神,也不禁滿是憐憫。二十圈,還是負重,他們光是想想就是心中一凜啊。
“獎勵?什麼獎勵?”
“一次在蜃樓裡呆一個時辰的機會。”
“蜃樓?那是什麼?”月白下意識問道。他對於古沅書院可以說是一無所知,自然就不可能知道蜃樓是什麼東西了。
曹武顯然也見慣了這種反應,說道:“每個學員初入書院時,都會有體驗蜃樓一個時辰的機會。待會我就會帶你們過去,到時你們自然就知道那是什麼了。”
不過月白對這個回答顯然不滿意,立馬不屑地說道:“我又不知道你說的蜃樓是什麼破酒樓,誰知道你是不是隨便找了家黑店忽悠我呢?到時候我錢被訛了找誰去啊?”
“酒......酒樓?”曹武額頭上的青筋又彈了幾彈,手掌的骨節因為用力而咯咯作響。其餘的學生都心中忐忑,恨不得趕緊離遠點。顯然曹武是動了真怒了。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曹武會怒然暴起時,他居然還是壓抑住了自己的怒火!有些眼尖的學生已經看出來了,曹武雖然看似暴躁易怒,但卻是外粗內細的那種。比起那種直接把性格暴露在表面的人,這種人才是最可怕的。
“你這個沒見識的土包子。好!那我現在就帶你們去見識見識!若是回來後,有人能把這些武器舉起來,那我的承諾就還作數。但若是失敗的,給我負重跑二十圈再回來!尤其是你!”
曹武指的當然就是月白了。
“回來後你必須去舉。如果舉不動,負重和圈數增加一倍!如果受不了的話,明天就不用了來了,古沅書院不需要廢物!”
在場的其他人都是倒抽了一口涼氣。兩倍,那就是四十圈,而且還是兩倍負重!這別說是人了,就是頭牛也得活活累死吧。
月白眼神一凝,曹武對他的不待見已經不加掩飾了。雖然自己是遲到了,但他這種偏見的眼神讓他很不舒服。
之後,曹武便帶著眾人去了蜃樓。一路上,月白也知道了曹武的名字,以及他是他們老師的身份。幾個好事分子湊過來跟月白“噓寒問暖”,月白也就知道了那些兵器並沒有表面上這麼簡單。
“萬斤?壓制靈力?有趣。”這就是月白的回答。那幾人都是等著月白知道這其中的難度後,看他那窘迫的臉色呢。誰知道月白的反應居然只是個“有趣”。
會這麼說的,要麼對自己的實力有絕對的自信。要麼,他壓根就是個傻子。那幾人下意識就把月白歸在了第二類。那些兵器他們可是親自碰過的,那種換若面對一座高山般的可怕重量,就算是七重王體都束手無策。
而若是納靈境的話,靈力又會受到壓制。要將其真正舉起來,恐怕起碼得有納靈三重天的修為!月白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小角色,怎麼可能有那種實力?
很快,曹武就帶眾人來到了一扇大門前。這扇門極其高大,足足有八米高。在門上雕刻著各式各樣的絢麗花紋。仔細一看,竟都是一些奇珍異獸。有長著翅膀的老虎,全身是火的巨蟒,都是些平時根本見不到的生物。
曹武說道:“蜃樓,本體其實是一隻擁有上古異獸蜃獸血脈的蜃殼龜。雖然只是有上古異獸的血脈,但你們可不要小看它。就算是開朝武帝遇上一隻成年的蜃殼龜,也未必能將之拿下。”
在場所有人都是倒抽了一口涼氣。在古沅皇朝,最強的無疑是已經踏入聖賢之境的書院院長。在其之下,那自然就是古沅皇朝的建立者,開朝武帝!可以說,古沅皇朝內,開朝武帝便是聖賢之下第一人!就連他都未必能拿下的蜃殼龜,實力的強大就可想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