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微微一笑,卻不這麼認為,“可哀家看你的臉色有些不太好,是不是休息不好?”
高煦一楞道:“有嗎?兒臣怎麼不覺得。”
“有些事情強求是強求不來的,所謂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這些道理怕不用哀家說,你也明白吧?”說完看了他一眼。
高煦如此聰明,當然聽得懂太后再說什麼,他淡淡一笑道:“兒臣明白。”
靜默片刻。
這時,太后擦了擦手,似乎覺得有些口渴,便喝了一口茶水,又緩緩道:“知道這世上最神聖的東西是什麼嗎?”說完太后看了一眼高煦,見他愣了愣,便說道:“是時間,時間不會因為失去某個人就會停止,相反它會沖淡一切,一切的悲傷或是快樂,它是世上最公平的東西,同時也是一副珍貴的良藥。”
高煦沉默,像在沉思。
太后語重心長道:“你是哀家的兒子,雖然哀家並不是你的親生母親,但是你也是哀家看著長大的,哀家並不希望看著你心裡就這樣頹廢下去。”
這時,高煦起了身,向太后深鞠一躬道:“太后的話,兒臣記住了。”
回到了王府,高煦來到書房,將剩下的摺子全都審閱完了,到了用晚膳的時候,他伸了一個懶腰,將摺子整理了出來,卻看見了他扔在一旁的髮釵,高煦好奇的拿起那支髮釵靠在椅子上,仔細的端詳著,這支髮釵看上去極為普通,也就幾文錢的東西,即便是哪個名門閨秀傾慕於自己也斷不可能送這種貨色來,普通百姓就更不可能知道他的身份了,又怎麼會送來這種東西?想到這不由的心生疑慮。
高煦看了半天,於是將髮釵輕輕一折,那支髮釵便斷了,裡面藏著一卷白色東西,高煦一驚,不禁坐直了身子,果然內有乾坤,他抽出裡面的東西,原來是張字條。
他拆開一看,上面是幾行小字,他訝然,他認得這手字,“黑麵神,等我辦完手上的事定會回來找你,千萬不要聲張,等我回來。”看完後他又驚又喜,原來心兒沒死,她還活著。
他又看了眼紙條,心兒到底出了什麼事呢?怎麼到現在才通知他?而且又以這樣的方式來通知他?難道真的有人害他?想到這他立馬將字條銷燬了。
東陵皇宮內。
沈瀾心和踏雪正躲在百花園的一個拐角處。
踏雪時不時向外探頭,這時,她見郭政從不遠處走了過來。
踏雪急忙道,“公主,人來了。”
沈瀾心整了整理身上的衣服,拿著手中的盒子佯裝從拐角走了出來,故意和郭政撞個滿懷,手中的盒子一下子就摔了出去,裡面的冰絲錦絲帕掉了出來,赫然露出八個字“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郭政一瞧,這副錦帕和當年她送給他的一模一樣,只是這條錦帕上卻多了八個字。
踏雪一把扶住沈瀾心,沈瀾心便裝出一副被撞的昏了頭的樣子道:“哎呦,這是誰啊?怎麼不看路?”
郭政回過神,見對方是沈瀾心,便急忙彎腰道歉,“對不起公主。”
沈瀾心被踏雪扶正了身子,說道:“原來是貴妃娘娘身邊的郭公公。”說完又看向地上的錦帕,“哎呀,父皇的錦帕怎麼掉出來了,這要弄髒了可怎麼好?”
郭政一聽這條帕子是皇上的,便急忙上前撿了起來,細看之下沒錯,是出自她之手,郭政將錦帕重新放在盒子裡交給了沈瀾心。
沈瀾心不動聲色的看著郭政,見他臉色難看的很。
郭政面無表情道:“既然是皇上的東西,公主可千萬要保護好。”
沈瀾心笑了笑道:“公公說的是,這條錦帕可是父皇的心愛之物,若是弄壞了,父皇可就真的要怪罪我了。”
郭政一聽,臉上閃過一絲瞬間而逝的嫉妒。“奴才斗膽一問,既然是皇上心愛之物,怎麼會在公主這裡?”
沈瀾心淡淡道:“前幾日父皇和母后過來看我,母后見我的腿傷燒的嚴重,所以便傷心落淚,父皇就隨手從懷裡掏出這條帕子給母后拭淚所用,臨走前卻將它忘在我那裡,我想既是隨身揣著,這上面又繡了這麼一行字,想來一定是父皇的心愛之物了。”
踏雪這個時候恰如其分道:“奴婢瞧著這帕子一定是皇后娘娘送給皇上的,皇后娘娘可真是貼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