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騫心裡一怔,抱著雙拳,神情一凜,“臣弟斗膽,想向皇兄為沈瀾心請功。”
話音剛落,一聲嚴厲的斥責聲傳來。
“放肆,你說她有功便是有功?”
高騫看了眼皇帝,見對方神色有幾分不悅,心想,即便皇上龍顏大怒,他也一定要救瀾心。
高騫訝然,“皇兄,這件事,泰安的百姓是眾所周知。”
皇帝眉頭微皺,冷笑道:“即便眾所周知,為何當時你不提?現在反而跟朕要這個功勞,朕豈會輕易給你?朕實在懷疑你的居心並不是為她請功這麼簡單。”
高騫心頭一顫,還想繼續進言,只見對方手一擺,說道:“不要再說了,功是功,過是過,這次的刑罰她都逃脫不了,太后旨意已下,若不懲治這個沈瀾心,朕的威嚴何在,太后的威嚴何在。”
高騫面色大驚,張口想要說些什麼,可慶王的聲音,卻比他先一步的插了進來。
“皇上,臣弟有要事求見。”聲音從門口傳來。
皇上一聽,是慶王,於是喊道:“進來。”
高煦急忙推門進了宣儀殿,看著襄王高騫跪在地上,神態凝重。
皇帝看向高煦,面色沉靜道:“五弟來有什麼要緊事嗎?”
“問皇兄討個人情。”慶王開門見山。
皇帝挑眉道:“你也是為了沈瀾心而來?”
“正是,臣弟正是為我那不懂事的婢女而來。”高煦對上皇上的目光,卻是隨意輕鬆的模樣。
高騫不可思議的看著他,本來他派人去通知他這件事就很匪夷所思,現在又無端來救她,他不是一向對瀾心鄙夷不屑,很討厭她的嗎,又為何突然為她求情?
可再一看,卻發現他神態悠然,面色平靜,好像很篤定皇上一定會賣他這個面子似的,不由的疑惑。
皇上一聽,他也是為沈瀾心一事來的,便更加好奇了,便試探道:“聽太后說,人是你送進宮來的?”
“是。”慶王堅定道,似乎多說一個字都是在浪費時間。
皇上厲聲道:“胡說八道,你騙得了太后可騙不了朕?”他的目光像是窺透了他們的心思似的,“婢女?一個婢女竟然能令堂堂兩位王爺替她說情?”
高煦和高騫兩人不由的對視了一眼。
高煦微微一笑道:“皇兄眼明心亮,沒錯,她的確不是臣弟府裡的婢女,她是沈懷賦的女兒。”
皇上一聽,有些吃驚,這個沈瀾心居然是沈懷賦之女,這個讓他有些意外。
皇帝許久沒有回應,而是饒有深意打量著他,這個老五看上去顯然是有恃無恐,他憑什麼就這麼自信他一定會賣他這個人情給他呢?
皇帝神色嚴肅,淡淡道:“你怎麼就這麼有自信朕會賣你這個人情?”
高煦見皇上不為所動,急忙從身上拿出那塊免死金牌。“既然皇兄不賣情面,那麼這塊免死金牌足夠了吧。”
阿信呈上免死金牌,徐公公接過來遞給皇上。
皇帝表情一抽,大為震驚,那塊免死金牌是當年高煦平定西陵立了大功,他賜予他的免死金牌。
皇帝不可思議道,“你居然為了一個普通的女子動用你的免死金牌?”
他知道慶王有備而來,可沒想到他會動用自己的金牌,這實在令他太意外了。
話音剛落,高騫吃驚的看了一眼高煦,眼神中多了一抹複雜。
“這塊牌子的特權應該好使吧!”高煦一臉無所謂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