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即墨已經知道沈芣苡找到了肉白骨的辦法,在帝都山一戰他應該也能猜到沈芣苡拿出了陸家主的魂魄。但他好像沒有特別在意。
從帝都山一直到李氏府邸,他沒有同陸氏三位長輩說話,也沒有找陸歸時。他到帝都山似乎只是為了幫眾人解圍。
回到李氏府邸,他開始親自一處一處地細細檢視。
“瑾和君?你在找什麼嗎?”一位看上去和陸即墨差不多大的男子一直跟在他後面。
“沒有。”陸即墨很冷漠地回答,也沒有阻止他跟著自己。
“瑾和君……”那男子不甘心,依舊跟著陸即墨,還想和他說些什麼。
陸即墨抬頭看了他一眼,道:“你若想跟著就跟著罷。”
說完,陸即墨放下手裡拿起來看的李氏府邸屋頂上落下來的鐵鏈。
這鐵鏈是普通的,陸即墨看不出來有什麼不同。但這麼長的鐵鏈,是如何在屋頂上收放自如的?
之後,陸即墨去了李氏府邸的高樓,那裡的圍欄是類似城牆的。沒有容器,卻可以發射出無數的箭羽。
這些?難道就是李氏的機關術?
肯定不是這麼簡單。再聯想到,李氏又那麼輕易地就放棄這裡。李氏的機關術,關鍵到底在哪裡呢?
有機關術,為何李黎書還要冒險使用禁術?李黎書還在晚上偷偷見了一個人,陸即墨真的覺得那人很熟悉,但那人很謹慎地沒帶佩劍,又隱去了身上的氣息。
陸即墨想得入神。
“瑾和君……”身後的那個男子突然出聲,陸即墨立刻轉身去看,去只看到一支箭羽朝他飛過來,已經到了眼前,他只得用手接住。
周圍巡視的弟子聽到聲音,立刻趕過來。
只見方才跟著陸即墨的那個男子倒在地上,陸即墨丟掉箭羽衝過去想扶起他。卻發現他額頭上有一個血洞,人已經沒了氣息,身上卻沒有其他傷口,是一招斃命。
陸即墨又抬頭看高處,四周都看遍了,沒有發現任何有人的痕跡。箭羽從正面過來的,陸即墨竟然沒有發現?
“公子!”一個身穿深藍長袍的弟子跑過來,看到自家公子一臉汙血嚇得退後了一步。
他搖著地上的男子,一直喊著:“公子,公子……”
陸即墨轉身去撿起剛才他扔掉的那支箭羽。陸即墨撿起來才發現,那支箭羽上有血跡。箭羽不是李氏的,沒有明顯的標誌。
“有毒!”那個弟子突然喊起來。原來他擦掉了自家公子臉上的血跡,發現傷口周圍是已經發黑了。
陸即墨拿著箭羽過去,將箭羽和傷口對比,確認了那男子的傷口是由這支箭羽造成的。
“來人吶!把這個人給我拿下!”剛才還和陸即墨蹲著檢視傷口的那個弟子突然站起來大喊。
接著,陸即墨不明不白就被人押著雙手,捆了起來。
陸即墨沒有說話,眼神死死盯著動手的弟子。他們和剛才那個弟子一樣,身穿深藍的長袍——他們都是雲州常氏的弟子。那個倒在地上已經斃命的是他們的公子,常生。
難道他們認為是自己殺了他?他是剛剛才撿起的箭羽,眾人都是看著的。
陸即墨很清楚地知道,兇手不是自己。那個兇手出手很快,一招斃命,又迅速隱藏了自己,實力遠超自己。但他出手了只殺了常生一個,難不成是常氏的對頭?
“放開!”陸即墨終於不耐煩地道了一聲。
那弟子抽出劍,指著陸即墨,道:“原來瑾和君是如此狠毒之人!”
圍過來的眾人也開始議論紛紛,有些弟子還幫著陸即墨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