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景昀腳步不停,對身後的呼喊置若罔聞。
蘇元尚等人自然唯他馬首是瞻,也全當沒有聽見。
身後之人急了,全力衝到夏景昀身前,攔著去路,上氣不接下氣地道:“夏公子,請留步。”
夏景昀停下腳步,看著眼前的男人,相貌中正,蓄著短髭,一身錦袍,氣度儒雅,看起來就是很吸引異性的那一款。
他沒有開口,而是定定地看著對方。
男人喘勻了氣,恭敬行禮,“江安侯府管事,公孫敬,字肅之,見過夏公子!方才多有失禮,請夏公子及諸位海涵。”
夏景昀依舊平靜地看著他,不說話,不動作。
沉默往往最殺人。
公孫敬神色稍有幾分難看,再度拱手,“早先娘娘返京,曾對公子多有誇讚之語,馮主事也極力推崇公子之才。先前在下的確存了幾分私心,想稍作試探,看一看公子的氣度,此刻想來,卻是私心作祟,險些誤了大事,壞了娘娘與公子之間情分。還望公子千萬勿怪!”
夏景昀忽地展顏一笑,“公孫先生這是說的哪裡話,些許小事,我又怎會放在心上。”
說著便親切地伸手將公孫敬扶起,一臉親近和善的笑容。
公孫敬扯了扯嘴角,“公子雅量高致,實在是令在下歎為觀止。”
“過譽了過譽了。”夏景昀笑著把著他的手,“那公孫先生,我們可以進去了嗎?”
公孫敬連忙道:“夏公子言重了,您是娘娘義弟,便是此間半個主人,您請,諸位請!”
眾人進了這座寬大豪奢的府邸,這一次,公孫敬還真沒作妖,盡職盡責地為眾人安排好了住處。
並且一點沒有委屈眾人的意思,夏景昀直接住進了主人的院子,白雲邊也在貴客的住處住下。
環境清雅,陳設貴氣,而且還分派了足量的僕役,幫著眾人安頓。
同時,在得知了白雲邊身份之後,更是以江安侯府和夏景昀的名義,各自備上了一份禮物,呈給夏景昀,以他的名義贈送給白雲邊。
等到了中午,他接著又張羅起了盛大的酒宴,隆重歡迎夏景昀和白雲邊的到來。
蘇元尚並未表露身份,只以夏景昀的幕僚身份與人見禮,公孫敬也沒認出來。
一頓酒宴,賓主盡歡。
院子中,陳富貴和呂一在外面警戒,夏景昀和蘇元尚坐在房中,小聲說著話。
先前在府門前,遭受刻意冷對都還神色平靜的夏景昀,此刻坐在舒適的房間中,以半個主人的身份坐在這兒,卻是眉頭緊鎖,眉宇間鎖著憂愁。
“阿姊手底下問題很大啊!”
蘇元尚點了點頭,“最關鍵的是,德妃娘娘派系眼下所有的東西,都繫於娘娘的恩寵之上。在朝堂和市井之間的勢力都還遠遠不夠,無法為其提供助力。”
夏景昀的腦海中閃過無數本不入流的網文,回想著裡面的橋段,緩緩道:“按理說,像這等參與最終爭奪的朝堂大勢力,情報和能量都需要很強大才行。在玉虎公子這等人物忽然離京時,就應該有所警覺,然後紅楓谷的情況就應該出現在當家主事之人的案頭。”
“再差點,我們昨日出現在春風驛時,阿姊這邊就應該知道我們的行蹤訊息。”
“至不濟,昨夜我們與堂堂禮部尚書的公子鬧了一場,這等事情總該傳到他們耳朵裡。”
“但是今天呢,我們都走到府門之前了,還是沒人知曉。”
夏景昀憂色盡顯,對自己這頭的實力很是擔憂。
蘇元尚開口道:“也有可能是公孫敬暗中隱瞞了訊息,才導致了這個局面。”
“那就更有問題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