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鬆了口氣,而不久之後,下面人呈上來的口供則讓她在印證了心頭猜想之後,又忍不住心頭一慌。
“衛國公,胭脂姑娘,招了!終於有人扛不住招了!”
“說!”
“他們說,是玄狐大.大狗賊為了刺殺建寧侯,在中京城中故佈疑陣,所以才將他們丟擲來的,為的就是迷惑咱們!他們已經派出了人,準備去路上佈置襲殺返京的建寧侯。”
胭脂當即面色猛然一變,關心則亂地開始慌張起來。
坐在椅子上的趙老莊主則是面色一沉,“他真的是這麼招認的?”
那主事點頭,“是的,他們也是咱們黑冰臺的老人了,知道咱們的手段,在稍稍展露之後,就扛不住招了。”
趙老莊主的手緩緩敲著椅子扶手,“還有其餘的口供嗎?”
對方搖了搖頭。
“好,我知道了,你下去吧,繼續審問。”
待主事一出去,胭脂立刻就帶著幾分焦急,“義父.”
趙老莊主微微搖頭道:“別慌,那小子一向惜命,身邊又有陳富貴隨行。以他和姜玉虎的關係,他若要返京,姜玉虎絕對會派人隨行。”
他看著胭脂,“他若是那麼好殺,早就有人動手了,何至於等到現在。”
說到這兒,趙老莊主緩緩起身,“我現在基本可以肯定,他們的目標是太后或者陛下了。”
胭脂目瞪口呆,也不知道義父這信心來自於何處,但不論如何,她義父的信心還是有的,當即問道:“那我們要立刻告知陛下和太后嗎?”
趙老莊主點了點頭,“我進宮一趟,你吩咐所有人,這幾日加緊防範,如果有事情,那就是一定是在最近幾日,風聲既起,對方絕對不會拖太久。”
“是!”
出了黑冰臺,趙老莊主就坐上馬車,緩緩來到了宮門前。
在一番通報之後,見到了德妃和東方白。
“衛國公難得入宮,可是有何要事?”
“太后、陛下,黑冰臺這幾日抓獲了數位逆賊玄狐的餘黨,這些人中,有人招供他們試圖在建寧侯返京之時,截殺他的陰謀。”
德妃和東方白俱是一驚,德妃更是當即開口表明態度,“那衛國公可有防備,當及早通知建寧侯並加派人手防禦才是!”
“太后請放心,老臣自然不會忘記這點,會盡快通知建寧侯注意防範,建寧侯還有無當軍護衛,安全應當無憂。”
他頓了頓,“不過老臣入宮主要還是想提醒太后和陛下,賊人有可能是故佈疑陣,不排除暗中圖謀大逆之事的可能,請太后和陛下,這幾日加強防備,宮禁護衛可以多安排值守之人,多加巡邏,如非必要,切莫出宮,以防不測。”
他認真道:“當今國朝之勢如朝陽,太后和陛下身為天命所鍾,肩負萬民福祉與期望,還望千萬小心謹慎為上。”
德妃收起心頭下意識的慌亂,鄭重地點了點頭,“衛國公放心,既然有此一事,哀家和陛下自當慎重對待。你也要多加保重,賊人既然有此惡念,或許還會對你下毒手。”
趙老莊主恭敬行禮,“多謝太后娘娘關愛。老臣自會當心。”
臨走之前,德妃又補了一句,“此事隱秘,衛國公讓手下人也都謹慎些,外鬆內緊,勿要弄得人心惶惶。”
趙老莊主躬身道:“太后娘娘所言極是,老臣一定謹遵懿旨。”
等趙老莊主離去,德妃陸續召見了如禁軍統領商至誠、新任京兆尹邢師古等人,一些安排順勢做下,宮中城中也悄然多了些變化。
宮城之中,禁軍巡邏的密度和頻次悄然增加了,為了不讓可能的刺客摸到規律,禁軍統領商至誠甚至還改了禁軍巡邏的路線和換班時間。
宮城外,京城中,在常人難以察覺的尺度下,巡防營也悄然增加了巡邏的頻次,黑冰臺的便衣探子們,也出沒得愈發多了。
這些東西,逃得過那些整日為了生計奔波的牛馬的眼睛,卻逃不過本就在權力的大樹下隨風起舞的這些城中要員的眼睛,同樣也逃不過在權力之海中那些隨波浮游的小魚小蝦的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