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秦思朝明明已經死在了眾目睽睽之下,為什麼又會活過來呢?”
面對秦璃的不解,夏景昀開口道:“這就是真正最關鍵的殺招,也是這件事情能夠最終得以聯絡各方並最終成行的關鍵。”
秦璃和蘇炎炎先是一怔,旋即齊齊面露震驚,“你的意思是黑冰臺?”
夏景昀嘆了口氣,“世人皆知,陛下最信重的就是黑冰臺,也正是有黑冰臺黑騎的保護,陛下也才更放心前往軍中。覺得是在英國公大軍之外的另一重保障,但沒想到,這位玄狐大人卻背叛了他。”
他看著二女,“還記得我們剛才說的,需要有人讓英國公相信,陛下已經做出了決斷。這樣的人,可以是陛下的貼身大太監高益,也可以是陛下的絕對心腹玄狐。再回到當初秦思朝身死之時,是玄狐確認的死亡,而後屍體也被黑冰臺帶走了。”
“你們還記得秦惟中臨死之前的說法吧,他可以招供,但只求讓他的兒子儘快下葬。當時我就覺得有問題,但如今看來,一切都說得通了。”
二女越聽越心驚,當然夏景昀的猜測可能有不對的地方,但至少截止目前,這番說辭沒有明顯說不過去的地方,很可能便是真相。
若是她們能夠知道真相,則會驚訝於夏景昀的腦子,隔著這麼遠,就透過這隻言片語,竟幾乎還原出了事實的真相。
“總的來說,對方的這番謀劃並沒有特別複雜的地方,所以也方便實施,難只難在構想,敢這麼想,並且還能做成,蕭鳳山確實不是常人啊!”
夏景昀的感慨給秦璃和蘇炎炎的心頭都壓上了一片陰霾,蘇炎炎輕聲道:“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太子登基,英國公勢大,夏景昀必然是不能自投羅網的,可眼下能往哪兒走呢?
去雲夢州?去泗水州?
是避禍?還是舉兵?
要不要去接應德妃和膠東郡王?
一個個問題,都需要夏景昀來拿主意。
夏景昀看著桌上被自己畫出來的一個個圓圈,和互相之間連線的線,輕聲道:“給我半個時辰,你們讓他們隨時準備好動身,最壞的情況,我們可能已經被黑冰臺的探子盯上了。”
秦璃和蘇炎炎不敢怠慢,連忙下去吩咐。
並肩出門的一瞬間,二女猛地一愣,發現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兩人竟已都預設並習慣了這種相處。
二人旋即苦笑,到了這個份兒上,誰還有閒心計較那些啊!
半個時辰之後,二人琢磨著要不要去叫夏景昀的時候,夏景昀主動拉開房門出來了。
他將秦璃、蘇炎炎叫進了屋子,然後讓陳富貴親自在門口守著。
“我想好了,炎炎、阿璃,你們帶著人一起往雲夢州,我和陳大哥兩個人入京。”
話音剛落,立刻就得到了秦璃和蘇炎炎堅決的拒絕。
“不行!”
“絕對不行!”
——
塗山,隨著天下文宗塗山三傑的每月講學,如今已成了名副其實的大夏文學聖地。
平日,雖不是開講之日,但也會有不少的學子聚集,高談闊論,以文會友。
但今日,因為京師戒嚴,許進不許出,以至於比往常少了許多學子。
不過,數千名披甲軍士,填補了學子缺失的熱鬧。
英國公呂如松親自帶隊,將塗山圍住。
而後領著一隊親兵,便登上了塗山的山門。
山門前,一個穿著粗布衣裳的中年文士瞧見這些兵卒,不卑不亢地拱了拱手,“不知諸位前來,有何貴幹?”
英國公雖然是個武夫,但畢竟也經歷過先前拜師事件,也知道這三個老頭子他雖然一刀一個,但卻還真惹不起。
於是他努力裝出溫和的樣子,“老夫前來拜訪三位老先生,小兄弟行個方便。”
“老師們今日不見客。貴人請回。”
“我去你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