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綿綿聽了,嘴裡的飯差點沒噴出來,臉上微微赧然。
她開始倒是想,薄寒野不配合啊。雖然開始的時候是疼,但後來……
時綿綿擱下筷子,不太想吃下去了,總覺得和別人談論這種事情很尷尬,她低聲回答,“不是的,我面板容易留痕。”
“哦哦哦。”李嬸笑得曖昧,“我懂的,先生他有福了。”
時綿綿不想明白這和那個魔鬼有福有什麼關係。
她轉移話題道,“那最後是誰承認了?”
李嬸搖頭,“沒人承認,不過沒什麼事先生查不出來的,那個人瞞不住的。”
在能力這點上,李嬸對薄寒野格外自信。
時綿綿手心泌出汗水,她拿紙巾擦了擦,默然片刻,聲音幽幽的,“我想和阮醫生探討一下醫學,可以幫我把她叫過來嗎。”
李嬸應了聲便轉身離開。
她出去沒多久,阮星竹便回來了。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時綿綿隱約感覺到,對方身上有種浮躁的感覺。
“綿綿,聽說你找我呀。”阮星竹拉出來椅子,坐在她對面。
時綿綿端詳著她,沉默。
如李嬸所說,她不認為薄寒野查不到阮星竹頭上,只是時間問題。
意料之外,薄寒野對她吃避孕藥這件事會發這麼大火。
她食指輕輕叩擊著桌面,陷入沉思。
如果薄寒野查出來,卻沒有懲罰阮星竹,而是選擇敲山震虎,是為了什麼呢?難道說,他捨不得傷害阮星竹?
想到這裡,時綿綿呼吸頓住,她別過頭,意味不明的盯著阮星竹。
“我臉上有東西嗎?”阮星竹被她看得奇怪,伸手摸了摸臉。
時綿綿搖頭,“你是薄寒野的心理醫生,那麼,他的治療到什麼階段了?”
聞言,阮星竹眉頭先是舒展,接著蹙了蹙,“按理說,他最近恢復得不錯,一週時間裡沒有傷人,也沒有破壞其他東西的慾望,可是……”
她望著時綿綿欲言又止,“在你回來沒多久,他踹壞了八隻椅子,兩幅名畫,今天還和那麼多人打架。情況不太好。”
時綿綿敏銳從她眼裡捕捉到擔憂,心口咯噔了下。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小心眼,對自己的患者關心很正常,可她總覺得,阮星竹對薄寒野別有心思。
兩人又說了會兒話,時綿綿從抽屜裡拿出幾包藥來,誠懇的看著阮星竹,“可以幫我把這些送給一個人嗎?如果不方便的話就算了。”
猶豫了下,阮星竹問,“送給誰?對方在哪兒?”
“君御北,應該在聖心醫院,我給你他的電話號碼。”
阮星竹淺笑,爽快答應了,“你醫術那麼厲害,能讓你急著送藥的肯定傷得很重,救人如救火,我沒理由拒絕。”
她這麼好說話,倒讓時綿綿覺得不好意思,但該說的話,該求的還是得求。
“你還能幫我給我父母,弟弟還有朋友帶句話嗎?”
她也很無奈。
雖然沒有了鏈子縮著她,但只要她踏出這房門半步,傭人們各個如臨大敵。她找他們藉手機,她們更是目光恐懼,一副被殺害的樣子……
薄寒野沒有懲罰阮星竹,說明她在薄寒野心裡到底有幾分不同。
時綿綿讓阮星竹幫忙,不僅能達成目的,還能試探一下她在薄寒野心裡的份量。罷了,試探結果不重要了。
阮星竹成功傳遞訊息出去,就是她逃走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