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舞反應快,健步上前扣住了白庭瑋的手腕,神情冷厲:“好端端的何來侮辱一說?你先鬆開紅玉!”
白庭瑋酒氣上頭,壓根聽不進去話,聞言,手反而更收緊了些。
紅玉瞬間疼得喘不過氣,小臉漲得通紅。
輕舞怒極,奈何女人的氣力,在男人面前天然地居於弱勢,她完全無法撼動白庭瑋分毫。
無奈之下,她只能朝另外兩個小丫鬟吩咐道:“趕緊過來幫忙!”
小丫鬟們嚇得有點呆愣,但還是鬥著膽子上前來幫忙,一左一右抱著白庭瑋的胳膊,終於把白庭瑋鬧得煩躁起來,才終於鬆開了紅玉。
屋外又小跑來兩個小廝,一個是輕舞院子裡守門的,另一個是白庭瑋的貼身小童。
輕舞放棄了和醉鬼溝通,當即帶著紅玉後退了幾步,和白庭瑋保持一個較為安全的距離。
而後質問那小童:“大少爺到底怎麼回事?”
小童卻也糊塗:“大少爺回來後,見小姐在涼亭裡暗自神傷,便去說了說話,然後就這樣了……”
好個白婉婷,果真是她嚼舌根!
輕舞心裡自然不滿,面上也不禁多了幾分輕蔑。
“住口!”白庭瑋怒吼聲再起,滿目都是兇狠之色。
他這種浪蕩子,當年自然也圖謀過輕舞的美色,奈何輕舞性子高傲對他不屑一顧,雖然過去多年,他仍是耿耿於懷。
這樁婚事並非他本意,可他卻沒法對聖上發火,更沒法抱怨救了他的白相爺,因此只能把債都算到輕舞的頭上。
眼下酒精迷了心智,他這些日攢下的不滿,以及當年被輕舞不屑一顧的暗恨,這會兒全都爆發了出來,只想要趁著這個機會報復一下,以振夫綱!
他紅著眼,一步一步朝輕舞逼近,周身那黑暗而暴躁的氣氛,著實嚇人。
睿王是個老好人,輕舟雖然偶爾耍性子,卻也算個翩翩公子。
輕舞除了他們便沒再接觸過什麼男子,何曾見過男子發火,竟是這麼的可怖。
被冒犯和被威脅的感覺令人作嘔,她強忍著不適,勒令丫鬟和小廝前來:“大少爺喝醉了,將他帶去書房冷靜冷靜,有什麼話等他酒醒了再說!”
“我沒醉!”白庭瑋說著每一個喝醉的人,都會說的話。
丫鬟們畢竟纖細,三兩下便被他給推倒在地。
小廝們倒是勉強擋在了他身前,卻也不敢太使勁兒,免得他動怒。
白庭瑋眼睛死死地盯著輕舞,雖然氣,但腦子還是有的,知道這位郡主不是隨便就能欺負的。
“把你身後這丫頭交出來!”他冷冷命令道:“區區一個小丫頭,連相府千金都不放在眼裡,今日若是不罰她,我相府豈不是要被人看扁了!”
輕舞只覺得心寒。
同時也明白了白婉婷的用意,知道白庭瑋不敢隨意對她動手,所以把矛頭對準了紅玉,同時也給了她一個下馬威。
可是紅玉又做錯了什麼??
“白庭瑋,我不會把紅玉給你。我不知道白婉婷和你怎麼說的,但是此事與紅玉無關,等你腦子清醒了,我與你親自去找白婉婷對質!”
白庭瑋哪裡聽得進去!
“好個長安郡主,看樣子你的丫鬟,也代表了你的意思。可你大概忘了,這裡是白家,不是你睿王府,由不得你猖狂。我白家的千金,更不是你們能隨意羞辱的!”
說罷,他猛地三兩步朝前衝了過去。
丫鬟小廝沒能攔住,被他輕輕鬆鬆越過,只一眨眼,他就逼近了輕舞和紅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