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宮裡邊的訊息,讓您過去一趟。”
封承乾剛回王府坐下沒一會兒,黑大便忙不迭地帶了訊息過來。
一旁黑二聽得暗暗緊張,難得主子今日心情不錯,聖上偏生挑著今日拿主子開刀。畢竟聖上要麼不找王爺,一旦找了總歸不是什麼好事。
“對方如何說的?”
“是孫公公親自來傳的話,聽他意思,聖上倒沒什麼情緒,只說是有好些天沒見著王爺了,想要王爺進宮陪陪。”黑大一板一眼。
封承乾嘴角倒是勾出了點笑意,琢磨著定是早起路過朱雀玄武街的官員們,早朝時候暗戳戳地把早上種種,當做趣聞說給了封至誠聽。
他的好兄長最顧念皇室顏面,見他如此放浪形骸,少不得要他進宮,耳提面命一番。
“那便走,正巧我也對皇兄思念得緊。”他眯眼笑著,說著毫無誠心的話。
車鸞就在門外候著,他優哉遊哉地上了馬車,不急不慢地進了宮。這會兒功夫想必才剛下早朝沒多久,不少官員總要挑著這個時候拍拍封至誠馬屁,他去的早了,著實無趣。
話雖如此,等他真的到了皇宮,卻見御書房裡,還是密密麻麻的仍站滿了人。
就連白相等人也都在場,數十位官員靜候左右,場面與早朝的朝堂相差無幾。
侍衛開門後,見封承乾出現在御書房大門口,御書房內的交談聲戛然而止,瞬間數十道目光齊齊地朝封承乾刺了過來。
封承乾跨進門檻的腳頓住,忙不迭的就要往往後退。
只覺得自己彷彿一隻風流倜儻的玉蝴蝶,莫名其妙地闖入了一群蛤蟆的陣營裡,既格格不入,又危機重重,不妙不妙。
但封至誠卻開了口:“誠王來了,那先在在旁坐一會兒吧。”
話雖如此,特麼的御書房裡除了老哥你的龍椅外,就沒有別的椅子了啊喂!
“既然皇上正在與眾位大人商談要務,那你們繼續繼續,我待會兒再來……”
封至誠卻恍若未聞,直接打斷了他:“孫公公,給誠王賜座。”
孫公公忙不迭的應了一聲,隨即便有兩個小太監從簾帳後出現,吭哧吭哧地給封承乾搬了個太妃椅。
封承乾望了封至誠一眼,見對方擺明了不容商量,便只能認命地朝凳子走了過去,懶洋洋地往裡頭一癱。
御書房內的氣氛頓時有些詭異起來。
數十位大臣們全部都站著,偏偏只有封至誠有椅子。
但凡封至誠有一絲絲覺得不好意思……然而他沒有。
誠王爺可是從來都出了名的厚臉皮,不好意思是絕無可能的。
大臣們面面相覷,最終達成意見一致,在心裡狠狠地將封承乾吐槽了一遍後,才繼續認真開會。
今日也確實是有要事要談。
今年原是三年一次的科考,然而二月春闈之際,皇上唯一的皇子早夭,舉國悲慟,故將科考延後半年。如今已快七月,再過兩個月就該舉行考試,全國趕來京城的考生們明顯的增多了不少。
該出卷的出卷,組織考試的人員,以及貧寒考生的安置問題,也差不多都該一一落實到位了。
在場的官員們都是京中叫得上名號的,對此次科考自然也是極為重視,就等著培養一批自己的勢力,或者將自己的勢力安插其中……
故,表面上眾人看起來友好可親,非常的和諧,但實際上卻是暗潮洶湧,誰也不肯讓著誰。
全場大概也只有封承乾是最放鬆懈怠的那個。
旁人盯著科舉那一畝三分地,就琢磨著能瓜分到更多的權利,好為自己爭取利益。
只有封承乾盯著手邊的果盤,樂呵呵地朝不遠處的宮女招招手。
宮女以為他要斟茶,提著茶壺就忙不迭地走了過去,結果剛要去拿茶杯,卻被封承乾給逮住了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