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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七 邪人起邪意妄立邪教 佛子無佛性空拜佛陀 (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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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農架,貓兒觀村,一座木房子的地下室內。

斯仁和葉陽狼吞虎嚥地吃了一頓,酒足飯飽後有了力氣,斯仁將齊貴拎起掛在橫樑上,葉陽則拿著一把尖刀在石頭上來回的磨,一副殺氣騰騰的樣子。梟龍、狼霸、阿拉太、章船、柳甲五人則戴著面具圍在齊貴身邊,滿室陰森恐怖的氣氛。

齊貴一看這陣勢,嚇得腿軟筋麻,渾身打顫,心裡胡亂猜想著:“他們要活刮我?或是剝我的皮?莫非放幹全身的血?還是要開膛破肚挖我心肝?”齊貴越想越恐。

這棟房子是段七和金子奉唐海之命租來的,房子地處貓兒觀村最邊緣的半山坡上,離其他人家相距三四里路,房東一家都在夷陵做買賣,因此空著沒人住,段七和金子選中這房子,正適合眾人隱蔽。

唐海讓秋光和唐喜在屋外隱蔽處觀察外面情形,自己帶著山勇、世安、段七、金子戴上面具緩步來到齊貴面前,葉陽見唐海來了,問道:“大哥,都準備好了,動手吧?”

唐海並不答話,而是圍繞齊貴轉了一圈,齊貴也看出唐海乃眾魔之首,連聲哀求:“好漢要金要銀儘管開口,但求饒小人一命。”

唐海冷笑道:“你不是佛子嗎?聽說你有五百羅漢護體,我想試試你的五百羅漢有多厲害。”

齊貴慌忙道:“哪裡有五百羅漢護體,那都是騙人的,我只不過是個凡人,求好漢高抬貴手放過我!”

“那你願意跟我說說大佛國的事嗎?”唐海慢悠悠地開出了條件。

齊貴連忙回道:“願意,願意,好漢要我說什麼我就說什麼。”

唐海朝斯仁擺擺手道:“先放下來,如果他不說真話再吊起來剝皮。”

斯仁答道:“好嘞!”麻利地將齊貴放下,解開綁紮在他身上的繩索,再將其按坐在一張凳上。唐海在齊貴對面坐下,告誡道:“你要是有半句虛假之詞,休怪我兄弟幾個毒辣。”

葉陽拿著明晃晃的尖刀在齊貴臉上比劃了一下,齊貴驚悚萬分,誠惶誠恐地道:“齊貴絕不敢有半句虛話。”

唐海點點頭,漫不經心地道:“那好吧,先說說你是哪裡人,如何當上佛子的。”

齊貴似乎陷於深沉地回憶中,仰頭上望,嘆了口氣,慢慢述說起自己的傳奇經歷來。

齊貴原是廣西玉林人,三歲喪父,五歲隨母改嫁遠赴山東濰坊,繼父家世代行醫,在市鎮上開有藥鋪,齊貴自小就在藥鋪裡忙碌,慢慢地對藥材有了濃厚的興趣。繼父見其好學,就教齊貴識藥、辨藥、煎藥、把脈、開方子,十餘年後,齊貴竟然精通醫學藥理,在藥鋪裡能獨當一面了。

有一次繼父為病人看病開藥,一老人發熱、頭疼,繼父診斷為風熱病,開了個藥方讓齊貴抓藥,一直站在旁邊看繼父診斷的齊貴沒有接藥方,而是提醒道:“爹,這位老爺爺患的不是風熱病,是風寒病,風熱與風寒症狀相似,極難區分,但有兩點不同,風熱病有汗,鼻塞流黃涕,而風寒病無汗,鼻塞流清涕,這位老爺爺渾身無汗,鼻流清涕,因而得的是風寒而非風熱。”繼父聽了大驚,仔細複查老人的病症,果然是風寒病,不得已重新開了個藥方讓齊貴抓藥。齊貴接過藥方一看,依舊不動,又道:“爹,一般的病人用這藥方自然藥到病除,但是這位老爺爺年近八旬,不適宜用甘草、胖大海、決明子,孩兒以為應該換成荊芥、防風、柴胡、前胡、白芷、川芎。”繼父聽後想了想,覺得齊貴說得很對,遂讓齊貴開藥,齊貴按照自己的藥方給老人抓藥,老人服用後很快康復了。

這事一傳十,十傳百,很快傳遍了濰坊,許多病人慕名前來找齊貴看病開藥,一時生意火爆,門庭若市。

可惜好景不長,沒過多久繼父去世,因齊貴沒有官府頒發的行醫批文,只得關了藥店,拋下老母遠走他鄉,做了個行腳郎中。一日來到西安府,因給病人治病,引起西安城內官府醫館的不滿,眾大夫將齊貴告上長安縣衙,恰巧西北邊關戰事緊張,長安縣令見齊貴年輕力壯,遂小題大作,將他杖打二十板,發配酒泉戌邊。就這樣,窮困潦倒的齊貴稀裡糊塗地成了一名囚徒。

到了西北邊陲,因齊貴醫術精湛,受到指揮僉事特別看重,留在軍中專為官兵治傷,時間一久,獲得自由出入軍營的權利,甚至上街買藥也任其自如,如此一晃就是三年。齊貴掛念母親,思鄉心切,一日,趁出來買藥的機會,攜帶買藥的五兩銀子潛逃而走,步行二十多天到達涼州城外。齊貴因無官照路引,不敢擅自入城,又因用光了買藥的銀子,沒有了回家的盤纏,無萬般奈,只得在城外鄉村裡租了間破屋子,欲暫時給人做個幫工,待掙夠了盤纏再啟程回鄉。

次日早晨,齊貴出門準備尋一份活兒幹,卻在街上碰到一個暈倒的粗壯漢子,大家見了都躲得遠遠的,齊貴暗想:“我要是把他治好了,定然能名聲遠播,那時百姓慕名前來求醫,何愁賺不到盤纏?”齊貴蹲下去仔細探查那人,發現他並無疾病,僅是飢餓數日後體力衰弱,只要吃飽了肚子就能甦醒過來。齊貴大喜,卻假裝驚訝,對圍觀者道:“此人得了罕見疾病,必須馬上用藥,否則就沒救了,來,鄉親們幫一把手。”幾個熱心人走近前來,與齊貴一起將那人扶進齊貴租住的屋子裡,齊貴裝模作樣的把把脈,摸摸額頭,掐掐人中,查眼觀耳一番,復分開嘴唇看看牙齒,然後餵了點稀飯,又匆匆到藥店隨便買了點藥給那人煎熬喝下,沒過多久病人果然甦醒過來,眾人個個稱讚齊貴醫術精湛。

那被救起的人不是別人,正是落魄的苗少春。

苗少春也與齊貴一般,有著一段悲傷苦澀的辛酸經歷。

苗少春本是湖廣醴陵人,家中是老大,下有兩弟兩妹。苗少春自幼聰明伶俐,但頑劣不化,時常逃學,父親無奈,只好送他去學木匠,誰料此兒卻偷偷跑去潭州學武。十五歲時,父母在幫官府修建倉庫時不慎摔死,縣衙僅賠了八兩銀子了事,兩個弟弟和兩個妹妹也被迫輟學,由叔叔撫養。父母亡後,苗少春交不起禮金被趕出師門,但他學武之心不死,求藝之志彌奸,先後到少林寺、武當山、天津靜海縣苦學本領,又在山東、河南、陝西等地廣拜名師,做過莊園教頭、官府快手、武館拳師。後來在鳳翔府陳家莊做教頭時,因與莊主陳寧的小妾袁小小私通被人察覺,袁小小害怕陳寧責罰,哭訴苗少春調戲自己。陳寧大怒,帶領數十家丁將苗少春擒獲,綁在莊園樹樁上,一頓毒打後準備次日送官治罪。那袁小小害怕苗少春到了官府後說出通姦實情,毀了自己名聲,深更半夜放了苗少春,苗少春卻忘恩負義,一拳打死袁小小,黑夜中逃出陳家莊,流落到涼州衛。

此時的苗少春三十七歲,獨自一人流落街頭,無妻無子,無權無勢,無名無利,無依無靠,心裡不禁著急,暗道:“我堂堂七尺男兒,身強體壯,武藝超群,卻落得個流落街頭的下場,真是笑煞世人。”

恰好路邊擺地攤賣舊書的販子正在吆喝,苗少春苦悶無聊,無意間朝那舊書瞄了幾眼,忽見一本黃色封面的《五公經》。苗少春又驚有喜,聽父親說,苗家祖上曾有先輩是大巴山大佛國太師,後因遭受鎮壓,不得已逃到湖南醴陵安家,當時大佛國的經典經文就是《五公經》。苗少春馬上蹲下翻閱起來,越看越喜,越看越迷,如獲至寶,愛不釋手,當即買下後,興匆匆藏到一間破廟裡徹夜通讀,反覆琢磨,不知不覺天已佛曉。苗少春心潮澎湃,難以自制,暗自思忖:“大佛國雖亡,但我乃忠良之後,如今天賜《五公經》,莫非讓我重振佛國,再創輝煌?”自此以後,苗少春找來很多佛教經文研習,經過三個月的運籌,最終決定到大巴山區傳教立國,榮登大寶。

可是,苗少春幾日未食,僅走出十餘里遠,就餓暈倒地,幸好遇到齊貴。

“這位大哥,你是哪裡人?怎麼會暈倒在街頭?”齊貴關切尋問。

苗少春見圍觀了那麼多人,再加上肚中飢餓,有氣無力,懶得開口說話,眼睛微閉,並不搭理。

齊貴直道這人需要休息,遂對眾人講:“這種病需要安靜,吵鬧不得,大家都回去吧,休叨擾病人休息。”

大家本來都是來看熱鬧的,現在見人已經甦醒,也不再圍觀,各自忙各自的事情去了。齊貴送眾人出門,一老者抓住齊貴的手道:“先生精通岐黃,我們村亦有一些病人,我們回去,叫他們前來找先生,但願先生能解他們的病苦。”又一婦人道:“大兄弟,我兒子這幾日不停地咳嗽,你能治不?”齊貴大喜,忙道:“好說,好說,小人自小學得岐黃之術,頗懂醫理,你們有什麼病人只管帶來就是。”

與眾人嘮叨了一陣,見大家都走遠了,齊貴嘿嘿地笑了笑,自語道:“我有一技在手,何愁衣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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