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杭州西湖,蘇堤春曉。
任寶與金子漫步在湖畔林蔭小道之上。“金子,你天天住客棧得花多少錢呀,不如跟我住一起吧,你的吃、住、穿我全包了,”任寶直截了當地說:“我真心喜歡你,只要能將你娶回家,你要我做什麼都行!”
“任寶哥,我知道你是個好人,可是,我哥現在這個樣子,我哪有心情來談兒女之事。”
任寶道:“你哥的事我也很著急,可是一下子要三百兩銀子,我們去哪裡籌集。”
金子道:“你有心幫我嗎?”
任寶道:“當然了,只要是你的事,我任寶上刀山火海在所不辭。”
金子破涕為笑,喜道:“任寶哥,你真好,這樣吧,我明天就搬你屋裡來,我哥的事以後還需要你多幫助我。”
任寶大喜:“那是自然。”
任寶滿腦子裡都想著如何早點佔有金子,在沒有得到金子之前,只能對她百依百順,心怕一不小心又將這小美人兒給惹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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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倫正與書手袁彩一道謄寫公文,門子推門而入道:“陳書手,金子姑娘找你。”陳倫說:“帶她到偏房等我。”門子出門後,袁彩笑道:“陳哥好福氣哦。”陳倫苦悶道:“我們做書手的,成天又苦又累地與筆墨打交道,哪來的福氣?”袁彩嘿嘿一笑道:“陳哥何必王顧左右而言他?”陳倫微微一怔,道:“哦,你說她?一個四川來的土丫頭,窮百姓,哪有什麼油水!”袁彩淫笑道:“這丫頭身上無油水可撈不假,但卻楚楚動人惹人疼,嬌小玲瓏招人愛呀。”陳倫見邪念被人揭穿,須臾尷尬後笑道:“賢弟可不要亂說,”又岔開話題問道:“對了,賢弟可知劉治平、周頌的官司何時再升堂複審?”袁彩笑道:“這個卻是不知,要問推官大人了。”陳倫放下筆,起身道:“我先去見見這丫頭。”
金子坐在方桌邊,見陳倫來了,馬上站起來,陳倫將門關緊,招呼金子坐下。
“金子,想我了?嘿嘿!”陳倫嬉笑著問。金子一本正經地道:“陳哥,任寶寫了一封信,你看行嗎?”陳倫接過金子遞來的信一看,只見上面寫著:
爹、娘,兒不幸身染沉珂重疾,可憐孤身在外無錢醫病,遑急二老速寄紋銀三百兩救兒於水火,切盼,切盼。寶兒。
陳倫看了笑道:“很好,金子你收到錢就跟任寶分手,他太壞了,你氣死他。”
金子嬌嗔道:“哎呀陳哥你就沒仔細看,還說當我的師爺呢,你不認真幫我,我自己找別人去。”
金子佯裝起身,陳倫慌忙攔住,冰美人一臉生氣的模樣,竟然比平時更迷人三分,引得陳倫心花怒放,神魂顛倒,不禁**汲汲,愛慾恣恣。
褒姒一笑幽王喜,驪山之巔種禍根。
美人抿嘴傾城豔,招來犬戎亡此身。
“好,好,我仔細看看,金子別生氣,”陳倫一邊嬉笑著唯唯諾諾地應承,一邊細細地審視起這封信來,看完後道:“這樣不行,到時候做父母的掛念兒子病情,自己帶著銀兩過來,一見任寶安然無恙,豈不露餡?”
金子驚訝不已:“哎呀,我怎麼沒想到,陳哥你看你就是不認真幫我,差點讓我的計劃失敗了,哼!”金子站起來又要往外走,陳倫哪裡捨得,搶到門口雙手攤開,一把攔住嗔怒著要離開的金子,賠笑道:“金子,我再認真給你琢磨琢磨,保證做到天衣無縫,你坐下,讓我好好想想。”
金子氣呼呼地轉身回到座位上坐下,雙手託著下巴,鼓腮不語,顯然很生氣。
陳倫沉思一會道:“我有辦法了,就說任寶騎馬撞到老人了,現在老人病情嚴重,老人的兒子是九州四海的江湖惡人,如今逼問任寶馬上賠付三百兩紋銀,否則就要打死任寶,拋屍荒郊,這樣即便他父母趕過來,也可以找一個粗壯漢子假冒老人的兒子前來收取銀子,如此不留任何蛛絲馬跡,你看如何?”
金子眉頭舒展,花容怒放,喜道:“嗯,這個主意不錯,陳哥就是有辦法,該怎麼寫信給他家人呢?陳哥你趕緊給我寫個樣稿,我拿回去讓任寶抄一遍去,他與你比起來真是笨死了。”
金子如此誇讚自己,陳倫如何不喜,看來金子已是自己掌中之物,唾手可得了,但這丫頭脾氣倔強,自己千萬不要惹她生氣就行,待金子與任寶分手後,必然乖乖投入我的懷抱。
陳倫二話不說,拿起毛筆鋪開白紙,稍加思索後便唰唰地寫了起來,不一會就將寫好了的樣稿交與金子道:“你給任寶,讓他抄了寄回家去,保證萬無一失。”
金子接過一看,只見上面寫道:
爹孃在上:
孩兒不孝,騎馬不慎撞倒一白髮老翁,此本芝麻小事,不料老翁兒子乃九州四海之亡命兇徒,此惡以兒性命相挾,限一月之內賠付三百兩紋銀,孩兒生死旦夕之間,早晚盼望爹孃匯銀解救。
寶兒敬上。
金子一看,欣忭言道:“陳哥真有學問,一定讀過很多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