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後悔。”
她乾乾巴巴回應。
少年笑容更深，鼻尖蹭了蹭她的脖頸處面板，感受到她敏感的顫慄。
“不後悔，就乖。”
兩個人在小舟上，坐到天都黑了。
河流上什麼人都有，賣荷花的，賣荔枝的，喝酒的，唱曲的。
唯一相同的是，他們都沒有臉。
慄萌一開始也沒有注意。
畢竟河流上擺霧濛濛的。
結果等到看清楚了，只覺得自己來到了恐怖片現場。
她倒是不怕鬼。
還看得津津有味的。
畢竟這麼多無臉人栩栩如生的，她好奇他們沒有眼睛怎麼看。
沒有嘴巴怎麼喝酒唱曲。
穆若川看到她注意到了，白皙的臉上出現一絲陰鬱的笑意。
“都是夢罷了。”
他慢吞吞地伸手給自己懷裡的小姑娘，梳頭髮。
不緊不慢說：“栗子衡是一縷魂魄，他最喜歡藏身的地方就是夢境，我今日將他捕捉到，以後他就不會來打擾你了。”
他沒有說的是。
栗子衡是他身上分裂出去的魂魄。
更沒有說。
這個夢境是他構造出來，放任不管任由壯大的。
他心魔越大，這個夢境的範圍就越大。
慄萌看了一眼男主，並沒有說什麼。
天黑的時候，夢境的世界都是燈。
很熱鬧。
到處多熙熙攘攘的，像是真實的人間。
穆若川牽著慄萌的手，走向燈火輝煌的去處。
是一條熱鬧的大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