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心說完又閉上了眼,任由大魚載著他在海上游蕩。藍鯨載著他來到一個小島,在岸邊把他放下,又游回了大海。
嬴心的眼皮子動了動,睜開眼睛一看,發現自己躺在海灘上。這並不是自己家的海灘,這才想起之前演戲掉進海里,被一條大魚救起,被它送到這裡。
他不知道這是不是導演的安排,又覺得這不可能。戲中應該是一個水裡的女孩救了自己,而不是一條大魚。他又一想,那女孩就是這條魚兒也說不定。
精疲力竭的小少爺休息好了,決定到島上看看。
按一個畫家的目光,這座小島異常美麗。自家的嬴已算美麗的了,但都比不上這裡。沒有一個島有這樣的美景:被祥雲繚繞,百鳥齊鳴,樹木參參,異草奇花,這些都不屬於人間,應是神仙住的地方。
當他沿著小島轉著圈子時,他讓發現小島並不在海面上,因為從哪一面也看不到海,四周被一層厚厚的雲霧包裹。這就怪了,明明是大魚把自己從海上馱過來的,可卻見不到海。
嬴心又圍著島轉了一圈,仍然看不到海。
嬴心的選修是海洋的,竟然也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他放眼望去,湛藍湛藍,身邊也是雲霧繚繞,伸手可觸,側耳細聽,隱約可聽見海的聲音。四周都是藍天白雲,感覺這島在天上一般。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天島?嬴心突然想到西西島的一個傳說,說海上有一個島,它的海拔特別高,高到一伸手就可以摘到一片雲彩。只是沒人上去過,有人在船上遠遠的看到了,但走近了卻沒有了。還說,這是一座仙山,上面住著神仙,誰若能看到天島,就是有福之人,若能上到島上,就能看到神仙,那他就會時來運轉,大福大貴,長生不老。
看來,這真是傳說裡的天島了。嬴心按捺住內心的激動,往島的中心走去。
沒走多久,就看到綠林裡的幾間木屋。樹為梁,葉作瓦,餓有地食,渴天為露。疑是天上人間,卻是人間天上。這種渾然天成,比嬴島更有別樣的風情。嬴心的靈感來了,他要把這美景儲存下來。沒有筆墨,沒關係,枝葉為墨,樹枝作筆,衣裳為紙。他將身上的白襯衣脫下,鋪在地上,即興畫起來。
嬴心的畫技很是不錯,即使這樣的條件,也能把眼裡看到的,心裡想到的東西畫出來。
不一會兒,一幅畫已完成。
綠蔭下,幾間透出極原始味兒的小木屋,旁邊有幾棵樹將木屋遮住,象是屋的護衛。幾縷陽光從樹蔭裡漏下,從木屋到地上,形成一縷縷光的射線,金黃色的光的射線點綴著綠,有畫龍點睛之韻。
畫好後,他把衣裳掛在樹枝上,遠遠地欣賞。一會兒看真景,一會兒看畫,看著看著,就分不清哪是畫,哪是景了。
要說這少爺真是不操心的傢伙。拍電影差點丟了命,雖被一大魚救了,放逐到這個荒島,雖說是風景如畫,但終究不知何處,連如何回家都是問題。他到好,還有心思在這兒吟詩作畫,附庸風雅。唉,只能說他少年不知愁滋味,養尊處優慣了,從未吃過苦的人,在這種情況下,當然不會第一時間考慮生存和如何回家,而是揮灑他的天性,一個畫家看到美景時的第一反應,那就是拿起筆把它畫下來。
畫家對這幅畫太滿意了。他他細看了,發現這幅沒有用紙,而是畫在襯衣上的畫,比他任何一幅畫都逼真,真到可以亂真的地步。是的,他沒有看錯,馬上就驗證了。一隻鳥兒飛了過來,欲棲在畫裡的一根樹枝上。就在這時,奇蹟發生了,那根樹枝竟然從襯衣裡伸了出來,鳥兒穩穩地站在上面。
嬴心睜大上眼睛,他眼看著畫從襯衣裡掙脫出來,畫上的那些樹,木屋,鳥兒,這些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變成了真實的景物。
嬴心揉了揉眼,再看,是的,沒錯,他用來作畫的襯衣掉在地上,上面的畫沒有了,它們全跑到外面來了。現在木屋多出了一排,樹也多出幾棵,它們恰到好處地在那裡,就象原生的一樣,拿掉反而空缺了一處。
這是在夢裡吧,嬴心想。是的,這肯定是一場夢。要不畫怎麼會跑出來呢,這樣一想,這位小少爺眼皮子重重的,真的昏昏欲睡起來。
朦朧中,來了一個美婦,她為自己穿上襯衣,並將自己的身體移到木屋裡的床上。他呢喃著,喊了一聲:“媽媽。”
是的,她是很早就離開自己的母親。
母親離家時,他還很小,已經不記得母親的模樣了。在他心裡,母親就是這個樣子,溫柔,美麗。所以,一見了這婦人,有一種如母親般地親切,這激起了心中對母親的渴望,不禁在夢裡喊了出來。
來人是春。
她被異人非掠走骨項鍊,將她作為人質打入水族,又和水族人一起被異人珊趕出大海。這時的春知道無猜會來,為了見到女兒,她沒有做任何反抗,裝著順從的樣子,逆來順受,逃過了非爺爺和異人族的魔掌,被崑崙山玉清聖境清微天宮守護弟子道南所救,奪回骨項鍊。
非爺爺為了替孫女報仇,用春的幻象引誘無猜,女孩投進大海。勇敢的凱獨自到好人界,撥動了時間吞噬器,無猜回到林子。春用骨項鍊穿回過去,接女兒來到這裡,等候嬴心。
接著便有後來導演請小少爺演主角,掉入海里的事兒。無猜令大魚救了嬴心,將他帶到這裡。
嬴心醒來,看到忙碌的女孩,這時的他又一次進入角色,自己掉入海里,被這位水妖救的少爺。
“你是無猜還是水妖?”贏心問,“這是在戲裡還是戲外?”
無猜調皮地望著他笑了一下,少爺心裡頓時生出一股暖流。他想起來了,無猜並不知道演戲的事兒,這是真實的現實,也可說是戲的延續。
那位夢裡的美婦也來了,小少爺問:“你是媽媽吧?”
美婦點頭,嗯了一聲。“你可以這樣喊。”
小少爺有點失望,但馬上高興了。
“是真的嗎,我可以叫你媽媽?”
在得到確定後,嬴心開心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