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女士，我確實是警局剛來的實習生，可能您覺得我年紀太大了，說起來慚愧，我在警校的時候，射擊成績一般，多留了兩年，今年才順利分配到這邊來。”蘇贊邊說，邊低下頭露出一點難為情的神色。
隔壁房間裡，葉文成對著監視器豎起大拇指：“牛逼。”
衛泠也微微露出訝異的神色，不過轉瞬即逝，他清了清嗓子：“裘晚寧，這個屋子你也待了好幾天了，還沒待夠嗎？只要你交待清楚，我們很快會讓你走。”
“走？走去哪兒？去監獄？”裘晚寧淒涼的笑了起來，“我還有別的好地方可去嗎？”
“對方是怎麼給你錢的？”衛泠不為所動，冷靜的又問了一遍。
“小姑娘，你有哥哥嗎？”裘晚寧突然問蘇贊。
蘇贊心想：我沒有哥哥，但是我認識你哥哥。
“沒有，我只有一個弟弟。”她狀若天真無意的回答。
“呵，兄弟都一樣的，家裡有了個兒子，女兒就不重要了。尤其在我們那邊，你是哪裡人？看你這樣子，應該是個城裡人吧……”
“講到哥哥，有個訊息我們本來不想告訴你，不過終究你也還是會知道的，”衛泠咳嗽了一下，剋制的說，“你的哥哥，裘忠寧，已經死了。”
“啊？！”蘇贊下意識的叫了一聲，接著立刻捂住了嘴，心裡懊惱著自己的失態。
只不過，裘晚寧並沒有被她的反應影響，而是在聽到這話的第一時間突兀的笑出聲來。
“他死了關我什麼事？我們早沒有關係了，你們不是很會調查嗎？難道不知道我變成現在這樣子，罪魁禍首是誰嗎？”
“沒有關係，他會挪用公款接濟你嗎？”衛泠盯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因為挪用了公款，他被告上法庭，面臨鉅額賠償和牢獄之災，因為不堪承受，就在今天白天，他從公司的大樓上跳了下去。”
裘忠寧……竟然畏罪自殺了？！蘇讚的心裡咚咚咚的彷彿驚雷炸起，她的大腦瞬間一片空白，表情也變得十分難看。
裘晚寧嬉笑的神情漸漸褪去，滿臉的肌肉不受控制的扭曲起來，眼珠子迅速的充血，簡直就像馬上要從眼眶裡蹦出來一樣。
“不管他曾經因為利慾薰心對你做過什麼事情，那都不是他的本心，他從來沒有想過坑自己的妹妹，相反，他一直是這個世界上為數不多的，真心護著你、愛著你的人。我猜你們倆兄妹當初會一起背井離鄉，到大城市奮鬥，是因為家鄉性別歧視嚴重，你留在那裡會過得很不好，所以裘忠寧才下決心帶著你到大城市闖蕩的吧？”
這裡面竟然還有這樣一層隱情？蘇贊心裡泛起一陣酸澀來，她回想起自己剛到嘉時的時候，裘忠寧的種種栽培和提拔，心裡的苦澀更加氾濫開來。
他或許不是一個完全的好人，可是他試圖做回一個好人，做回一個稱職的哥哥。
“……很不幸的是，這個世界上，還有兩個對你真心好的人，也被你親手拉下了深淵，”衛泠嘆息著說，“藍宛就不說了，至今下落不明、生死未卜，另一個深愛你、對你不離不棄的男人霍真，現在也是危在旦夕了。”
裘晚寧的眼珠子劇烈的動了一下，聲音嘶啞的問：“你、你說什麼？他怎麼了？”
蘇贊也轉向衛泠，滿臉問號：霍真怎麼了？他不是好好的待在葉文成的地盤上嗎？
“霍真失蹤了，我們找不到他了。無論是在他自己的住處，還是你們曾經待過的那些秘密基地，都找不到他的蹤影，警方懷疑，他很有可能是被你背後的老闆帶走了。”衛泠說完，申請嚴厲起來，“所以，你要不要交待清楚問題，決定著霍真的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