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嘆看著眼前人來人往，綰叔的人在清理現場，被血染透的那半邊走廊，很快恢復了原樣。
“他們會把人送到哪裡去？”他問身邊的金喚。
“有一部分在案的會直接送到所裡去，剩下的我也不清楚。”金喚謹慎的。
金秀華受傷了，醫院裡外科的醫生正好在，兩個安保連忙去找人過來，給她簡單檢查處理一下，金喚和蘇嘆陪在一邊。
“贊姐呢？”金喚問。
“喏，在那邊跟那個老頭話呢。”蘇嘆歪了歪腦袋，朝走廊另一頭點了一下。
“他叫綰叔，你以後可以換個稱呼。”金喚。
“哦，他是好人？”
“你覺得呢？經過剛才那些事，你還覺得他是壞人嗎？”
“主要是葉文……”蘇嘆突然閉上了嘴，狠狠的抖了一下。
過了今晚，他也開始畏懼那個人了，以往隨隨便便叫出口的名字，突然變成了一個忌諱。
“沒事吧？你可要做好心理準備，大機率，他將來會是你的家人。”金喚。
蘇嘆似乎很排斥“家人”這兩個字，他撇了撇嘴：“憑什麼……”
金喚不明所以：“什麼憑什麼？”
“憑什麼他要怎樣就怎樣？我姐還不能拒絕嗎？就剛才那一會，亂糟糟的多少人喊她‘二少奶奶’了？這麼中二病的稱呼我可聽不下去！”
金喚看了他一眼，哭笑不得的搖頭：“你是覺得，我母親也犯病了？跟著一起亂喊？”
蘇嘆臉一紅：“我不是這個意思，金院長她、她是好人，她對我爸爸很好。”
“你也聽到母親剛才的了，蘇教授能夠順利轉院，不是她的功勞，是葉文成在暗中協調，我們母子不過是從旁幫忙罷了。”
“那他為什麼不直啊？藏藏掖掖的，學**做好事不留名啊？矯情……”蘇嘆鼓了一下臉。
“為了保護你們，”金喚的語氣沉重起來，“你也看到了今這情形，有多少人盯著蘇教授，盯著你，盯著贊姐……他的身份太過特殊了，如果公開跟贊姐的關係，會給蘇家帶來很多麻煩。”
蘇嘆聽得愣愣的：“……那現在不已經公開了嗎？”
金喚嘆氣：“本來我們沒想這麼早……”
“‘我們’？”蘇嘆一愣，臉色變了，一把扣住金喚的手臂，“好啊，你在幫他瞞我們！”
“不然呢？告訴你這個刺頭真相，然後讓你去鬧？我早就跟你過，歐陽這個姓是我對你最大的坦白，其他的事情我不能，是因為跟他人有約線上。”
“哼……的好聽，就是幫著旁人在騙我罷了……”
“他不能算是旁人，”金喚耐心的勸著，“你怎麼還不明白，贊姐這個二少奶奶是逃不掉了。”
蘇嘆看了眼走廊那頭，蘇贊和綰叔背對著眾人，綰叔微微側過一點身，神情恭敬的著什麼，蘇贊認真的聽著，偶爾輕輕點一下頭，那神色，儼然對剛才發生的一切已經消化得很利索了。
“你們不知道我姐，”蘇嘆撇著嘴，“她就適合單元樓大排檔，要她當什麼高高在上的‘少奶奶’，還不如把她關起來。”
金喚也隨著蘇嘆的目光看過去：“你怎麼知道，這位葉家的‘二少爺’不是個愛鑽單元樓大排檔的主呢？他是不是高高在上，你沒有感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