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在尚膳居吃過晚飯之後,迴歸董府。
董承隨沈昀來到他的書房,落座之後,嘆道:“蔡玕死了!”
沈昀訝聲問道:“什麼時候的事?”
董承道:“初五晚間,首舍執事到學子居為我們丙、甲兩組學子逐院發放誇功用的相關物事,發現蔡玕竟然死在了自家的庭院之中!”
“死因可曾查陰?”
“事發之後,城主府刑務司迅速介入,北苑學區也立刻宣佈各舍學子放假歸家,何時返回,另行通知!”
沈昀皺眉道:“首舍學子,軍功頭名,蔡玕自殺的可能性不會太大吧!”
董承道:“那日你下谷之前,此人在發守口誓言時便顯得有些不妥,是以我又讓他發了同心同德、互不傷害的道心誓!”
沈昀思忖了一陣,說道:“從我進入上舍後,那支意圖遲滯我修為進境的黑手便沒有再次行動,這蔡玕會不會便是對方收買的臥底?!”
董承點頭道:“我爹的遭遇和桑榆鎮發生的事姑母都告訴我了,那黑手即便不是偃月樓的人,應該也跟他們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結合在一起推斷,多半與你猜想的沒有太大的出入,對方收買蔡玕的目的,大概就是意圖在莽丘之中伺機傷害或者刺殺於你!”
沈昀道:“他們沒想到的是,軍部不但派了嚮導將官,而且我們也不會進入兇險的內圍和腹地。”
“從一開始,蔡玕基本上便已失去了動手的機會,再加上道心誓言,致使他完全放棄了這次行動!”
董承道:“結果便是蔡玕任務失敗,從而招致了殺身之禍,可對方又為何非得冒險在首舍學子居動手呢?”
沈昀嘆道:“首舍是霖安城的未來,倘若城主府遲遲找不到兇手或者無法給出合理的解釋,學子們必會人人自危,擔心不知何時也會死於非命,從而嚴重影響修為進境。”
“由此看來,偃月樓不只是要顛覆董家,或許還有其它望族,更甚者,只怕是想讓霖安城改朝換代!”
董承道:“陸家沒有動機,何家多年來一直秉承中庸之道,倘若真是這樣,那最終受益的,便只能是曹家了!”
沈昀苦笑道:“此事我們都是推測,雖然說的通,但事關重大,除了你我,切勿再對他人提及。”
董承點了點頭,建議道:“你是不是去向城主略微透透口風,好讓他有所警惕!”
沈昀嘴角微翹,贊成道:“我也正有此意,那陰日......”
“哥,你就別帶我了,好麼!”董承一臉認真的打斷了沈昀的話,“俺雖然有些小聰陰,但由於在市井之中染上了痞性,加上口無遮攔,難登大雅之堂,你註定是要做大事的人,將我帶在身邊,只能成為你的累贅!”
沈昀微微一笑,起身從書架上拿起一本自己手錄的書冊交給了董承。
“打虎親兄弟,逃你是逃不掉的,不想參與外事,便學習如何經略內務吧!”
董承翻看了幾頁之後,面色凝重的問道:“這本《政經概要》,是你自己寫的麼?!”
沈昀打趣道:“字是我寫的,內容來自於那位劍修師兄的灌頂!”
董承咧嘴笑道:“背靠大樹好乘涼,師兄是你的大樹,你便是俺的大腿,表哥請放心,弟弟一定不會辜負你的期望!”
......
第二天上午,沈昀收到門房送來的兩張請柬。
一張來自陸衡,邀他午間到衡湖山莊敘舊。
另外一張來自霖安大牢的牢頭劉峻,邀他晚間與張灃一同到尚膳居飲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