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尚世榮陪沈昀吃過早飯後,帶他走進尚家議事廳。
“拜見沈師!”
已經等待多時的尚家長老和主事們一同躬身向沈昀施禮。
沈昀連忙平禮還過,而後對尚世榮苦笑道:“前輩,您這唱的到底是那出呀?”
尚世榮正色道:“聶師有言,若有朝一日我們的身份曝露了,便要您代替他成為尚家的族師!”
沈昀肅聲道:“家主,在下不過是一名剛滿十八歲的中階武士,有何德何能成為一族之師呀!”
從城主府趕回來的大長老尚世華笑道:“沈師,拋開別的不說,就憑您能受荀老之邀到陸府喝茶,已經足夠做尚家的族師了!”
一直在故人莊留守的三長老尚世貴附和道:“昨夜,您寧可用自己的衣衫擦拭手上的水漬,也不肯用那娟帕,這便是德;憑一隻【榕蟬】便將已經人心惶惶的村人們安撫了下來,這就是能呀!”
“正是,正是!”眾人紛紛言道。
尚世榮笑道:“您就別再推脫了,大家還等著聽您訓話呢!”
說罷,生拉硬拽的將沈昀按到了聶郃曾經坐過的位子上。
事已至此,沈昀也便沒再推脫,別人或許不知,但他可以肯定,聶郃籠絡尚家的初更深層涵義,就是要為他組建一個班底,讓他能夠在霖安城擁有自己的勢力!
沉吟了一陣,沈昀站起身,對眾人朗聲道:“客氣的話我也不太會講,我只想說一句:大家的仇人便是沈昀的仇人,只要我一息尚存,定與曹家不死不休!”
“定與曹家不死不休!”眾人的情緒被沈昀的話語瞬間點燃,全部起身挺立,以拳捫心,同聲響應。
沈昀心中一動:“他們的動作,正是這個世界的軍禮,這些應該都是聶郃傳授的,難道說我那個便宜父親還有軍方背景不成?”
沈昀雙手虛按,示意大家坐下,繼續道:“前事不忘,後事之師!仇是一定要報的,但尚家的未來卻更重要!”
眾人紛紛點頭,沈昀能站在這個高度看問題,那便說明他已經完全接受了尚家族師的身份。
沈昀向尚世榮問道:“家主,在座的應該都是尚家浴火重生後的二代和三代精英了吧!”
尚世榮道:“二代長老六人,三代主事二十三人,連同我在內都接受過聶師的特訓!”
沈昀正色道:“我希望,報仇的事,就交給你我二人和七位長老,三代精英從現在開始,就要學會忘記仇恨,勤修苦練,為再現祖上的榮光做好充足的準備!”
尚世榮神情激動的對眾人說道:“當年,聶師讓我們看到了希望,而今天,沈師更進一步,讓我們看到了未來!”
眾人一個個紅著眼眶紛紛點頭,他們不怕死,也有為先人報仇的決心,但卻不想讓兒孫世世代代生活在仇恨的泥潭之中。
沈昀的話宛如一盞明燈,為他們照亮了一條孝不愧先人、義不祚妻兒的兩全之路!
尚世榮隨即表態道:“四代人丁興旺,十餘人已近而立之年,尚家的未來,交給他們就行了!”
尚世華是尚家的智囊,見沈昀皺了皺眉,立刻說道:“沈師,我等曾發過道心誓,要終生追隨族師,您就答應家主的請求吧!”
尚世富道:“聶師曾經說過,修煉的根本目的不是報仇,而是拓展人生的長度和廣度,吃更多的酒食,玩更多的......嘿嘿,那個!”
眾人聞言,鬨堂大笑。
尚世榮瞪了尚世富一眼,笑罵道:“聶師說的是逆天改命、長生不死,走更遠的路、看更美的風景,你這注解也太粗俗了些吧!”
尚世富撓了撓頭,尷尬的說道:“總之吧,都是一個意思!”
“三長老天性率真,實在難得!”沈昀贊笑了笑,繼續問道,“不知咱們族人的武業和文業都是如何規劃發展的?”
尚世榮嘆道:“縣、府兩級的學館,乃至郡、都兩級的學院,都只接收士族學子,尚家掌握的武學,依舊是二老在世時留下的心法、武技、刀術,也就是從霖安學館學來的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