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作委屈的強調,微啞的聲音,每一句話都剛好戳在她的心口,軟軟的。
“沒想到他們玩這麼很,明明設計時是你先上來,結果主持人就上來了?”
“是嗎?估摸著是想考驗一下你的真心?是不是日月可昭,天地共鑑?”樂嶸戈靠在他懷裡,笑意滿滿的說。
“哦?那感動你了沒?扶我起來,可就是答應了我的求婚!”男人狹長的身軀,將樂嶸戈逼仄在他可控的範圍內。
她羞赧的推了他一下,嬌嗔道:“我說你這個人還真是,真是……”
“真是什麼?”顧瑨珩微沉的嗓音像一樽醇厚濃酒,酒不醉人人自醉。“嗯?是什麼”他刻意揚起的尾音軟軟的很會勾人。
“真是太會了,你是怎麼想起這樣的方式?你明明知道……”她軟著聲音,靠在他懷裡,氣息交融,情意潺潺。
仰著腦袋,帶著幾分不好意思的囁嚅:“你明知道,我那麼喜歡你,只要你稍稍用心的哄哄我,我就會原諒你,不會同你鬧。”
男人狹長的雙眼一片漆黑,黑白分明的瞳孔下倒映的全是她的身影。
手指順著她的髮絲,一點一點觸控:“嶸戈,其實你可以不用那樣,不必那般遷就我,對我那麼仁慈。你該生氣一點,兇一點,想發脾氣就發脾氣不用顧忌,於我都可以,只要你高興,我怎樣都行。”
顧瑨珩深情款款的縱容著她,從始至終這個男人一直如此。
從來不苛責,不求全,只要她喜歡開心足矣!
樂嶸戈何其有幸,她蹭著他的掌心動了動。
一片溫情。
“還記得我逗你那一晚,說你要變成一個合格的大人。你問我,阿姨和我說了什麼嗎?”顧瑨珩摟著她,摸她頭髮的模樣大有股招貓逗狗的架勢。
“嗯!你又捨得說了?”小姑娘甕聲甕氣的反問,手指玩著他衣襟的飄帶,樂此不疲。
“其實阿姨當年哪裡是沒看出來,只是給了面子不曾拆穿而已。”
那一晚,最後秦夢娟端起女方家長的勢頭問了幾句話後,對他大概是真的放心下來。狀似無意的一句話,才堪顯了這個女人的智慧與魅力。
“小顧啊,求而不得的人最苦,求而可得卻又被辜負的人最殤,你說是不是啊?”從頭到尾,都是平靜溫和的大氣。
顧瑨珩一滯,說到底被人家親孃無聲懟問是不是她女兒愛而不得的人,終歸心虛。
畢竟丈母孃不好得罪,關於前程往事,已經發生的,無力改變,未來……
心上有了打算,他微彎著腰,態度放到極低,很是謙卑。
“媽,其實。說到底,她才是我這些年一直等待求而不得的人。我年少成名,自那之後很少對什麼人、什麼事特別上心。這些年,她是唯一一個,也會是最後一個,您放心。”
父母想要的不過是一個保證,而他自然願意給。
“你真這麼說的?”樂嶸戈探出自己毛茸茸的腦袋,心下得意的不得了。
“你真的有個好媽媽。”顧瑨珩中肯評價。
“是啊,顧先生恭喜你也有個很好的岳父岳母呢!其實在你快要回來之前,有一晚爸爸和我聊天也說過類似的話。他說於我而言應該懂得該怎麼取捨?什麼最重要,最想要什麼?”
兩人緊緊擁在一起,彼此聆聽各自的心跳聲。
相互耳語,這一夜的不夜城會永遠留在她心上。
一直一直……
樂嶸戈幾乎不記得兩人是怎麼回來的?眼下,氣氛剛好,一切合適。
總有些旖念,變得光明正大。
今晚的顧瑨珩時刻溫存,他那雙黑曜石的眸子盯著她看,有些勾人。
細長的丹鳳眼微勾,一笑瞬間讓樂嶸戈心如同化了一般的酥軟。
總有種不合適,叫突然不合適。
門外的小傢伙適時站在門外扒拉著門,一邊扒拉還一邊扯著嗓子喊。“媽媽,媽媽,爸爸在你那兒嗎?你們在房間裡嗎?你們在幹嗎呀,京京要進去,我也要進去!”
“媽媽,媽媽,你們不能這樣對我,本京京要不開心了。”
“爸爸,你不能單獨霸佔媽媽?雖然她是你娘子,你老婆,你媳婦,但她也是我媽媽,在某種使用權上我們是一樣的。不能搞區別對待啊,爸爸。”小傢伙在門外跟狼嚎一般的叫著,還時不時配上兩聲假哭。
“有人嗎?我是無人問津的小草,我是別人家的小孩,我就是那個瓦數極高的電燈泡。是我,是我,就是我,我就是那個小可愛。”小傢伙靠在門邊抱著自己肉乎乎的小手,振振有詞的碎碎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