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嘴巴不忘喃喃唸叨:“不許走,不許走,你不能走!”她皺著眉,鼻尖吸溜吸溜的。
過一會砸吧砸吧嘴,髮尾順著他的手背劃了劃,有些癢。
看得顧瑨珩心尖發軟。
他半蹲下身子,平視的看她。
這樣的樂嶸戈,褪去張牙舞爪,很乖。
男人溫柔理了理她的頭髮,飽滿圓潤的額頭很高,彎彎的眉尾,帶著嬌俏的可愛。
又有點像那種軟白小巧的小動物,周身毛茸茸,摸起來,又軟又嬌。
“嶸戈?”他溫柔地喚她,一如從前。
彷彿,他們不曾有過這一段空白期,是一直一直在一起。
“嗯?”小姑娘含糊不清的應答。
朦朧的燈光下,房間是熟悉的房間,從陳設到燈光,依舊泛著橘黃色暖光。
而眼前人,也很熟悉。
“顧……顧瑨珩?”撐著沙發坐起。
“咦?我怎麼看見了有兩個顧瑨珩呀?”她咯咯的笑出了聲,如銀鈴般悅耳。
樂嶸戈雙肘撐著沙發努力起身,不明所以的顧瑨珩抬手扶了她一把。
她倔強抬手,不開心的讓了一下。
男人愣在原地,雙目相對。
彼此清晰,各自看到了對方的身影,她突然不自覺的笑了一下。
這樣的她,清醒、剋制。好似,先前醉酒、纏人的那個小酒鬼壓根就不是她。
顧瑨珩掐不准她現在到底醒沒醒,也不敢妄動。
“嶸戈,你想幹嘛,告訴我好不好?”熟悉的聲音在耳畔環繞。
樂嶸戈探頭探腦的抻著腦袋,用力的嗅了兩下。
又默默拉開距離,“好像,哈哈,你們好像。”低低的囈語聲,無辜又自憐。
顧瑨珩知道她想說什麼,心疼的摸了摸她的腦袋,另一隻勾著她的尾指,無聲示好地哄她。
小姑娘忽然仰著腦袋,明媚的衝著他笑。
“顧瑨珩。”
“顧瑨珩?”
“你是,顧瑨珩???”
很輕的三個字,她叫的很慢,很慢,唯恐用力得說,快速得說,說完他就會不見消失。
三個字如蜻蜓點水落下,表面越是平靜,湖底就格外波濤洶湧。
他沒催促的看她,那目光像是要穿透表面看見靈魂。
“這是我,做過的最長,最久,最真實的一個夢,你真的離我……離我好近。”
手指在空中亂花,顧瑨珩唯恐她摔到在地,始終小心翼翼在既不碰到她,又穩穩的托住她時平衡好力量。
“不過,我很開心,哪怕只是在夢裡,我都很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