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誰吃醋了,真是的!”樂菁嫻嗔了自家阿姐一眼。
“哦!那就是嫉妒了?我懂!”她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不要太難過,
“喂,我說誰難過了?”樂菁嫻閃躲著目光,一副我要下去,你讓開。
忙著呢,才沒時間和你說話!
樂嶸戈站在樓梯口笑。
打小,這位祖宗奓了毛就是這樣。
老樂同志不解,看了她一眼:“嗨,我說你站在那傻笑什麼?就讓你學生一個人在那幫你帶孩子,你去招待招待人家啊!”
“說說,說說,就你這還老師模樣,不像話。”樂塵壽食指隔空輕點,樂嶸戈快速下樓挽著他的手甜甜撒嬌。
“我說老樂同志,你就不要操心啦!你看你孫子和人家小姑娘玩的正開心,我過去幹嘛?當電燈泡嗎?”
這些年,除了家是她最後的慰藉,除此之外她的精神世界一片荒蕪。
“嘁!你看看,你看看,你這當媽的還和人家小姑娘吃醋計較,幼不幼稚?”樂塵壽眯著眼,對於這個女兒他是又心疼,又無奈。
“幼稚,幼稚不也是您和秦女士寵出來的,老樂同志辛苦了!”樂嶸戈實事求是的說。
他站在原地,坐北朝南的房間,四面通風,採光極好。
即使如此,樂塵壽依舊感到眼前很明顯的晃了一下。
有什麼感覺在肆意流淌,傾瀉不住。
他擺擺手,轉身向陽臺走去。
揹著手的人站了片刻,側臉隱在光芒中,很是耀眼。
沉吟許久,那聲音沒什麼起伏,帶著半生的沉穩和寬容:“做父母的,永遠不需要孩子說謝謝。你好,你們好了,我們就好!”
這一天,這一個背影。20
樂嶸戈一直記了很多年,印象間的父親,睿智、寬容。
他從不和生活較真,不和小輩抬扛,他會理解並縱容她們的每一個選擇,且報以最大的支援。
不苛責,不埋怨。
樂嶸戈看看前方,扭頭又乜了眼身後:“這一生,能做成你們的女兒,真好。謝謝,謝謝你們!”
前方是父母,後方是孩子。
此刻的她,很感恩。
六個月的訓練,不長不短。
總能磨礪人的意志,總能改變很多東西。
從前顧瑨珩帶隊,最常見的動作就是負手而立。
每一次他如此一站在那,總給人一種任你風華絕代,任你斗轉星移,我自負手而立的截然不同。
十三屆,她沒有申請帶隊。
事實證明,她的確沒有準備好。
再次踏上四年後的征程,心緒尚且不穩成那樣。
十三屆她願意做一名普通觀眾,去看,去學習,去聆聽。
那麼十四屆,她一定要成為主場。在他一直引以為傲的事業中,她想證明,她一直在。
從不缺席,從不退怯。
今天樂嶸戈站在這裡,做著和他曾經一樣的動作。
站在他曾奮鬥過的地方,汗流浹背卻格外清醒。
征服不是去征服這個人,而是他們來到這裡的決心。
“怎麼?覺得女教練管不了你們對嗎?認為女教練是用來冒名頂替忽悠你們的是嗎?”眼神巡視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