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問,我是你親弟弟尚且如此,何況是一個各自過了二十多年生活的陌生人。”
“愛與不愛?”清冷的聲調不帶半點私人情緒在病房中迴盪。
隱匿的笑容,隱隱放大。
喃喃自語:“是啊,愛與不愛。原本就很難,說清楚。”
顧藺修偏頭,看了眼窗外。日光,盛成一道極輝。
落入眼眸,白得閃爍。
院子裡青蔥的蒼天大樹,挺拔巍峨。
當日光用力穿透過樹葉的縫隙,落入點惺軟的微光。帶著斑駁光圈折射進窗臺的地上,細微的光影在水泥地上,看得很有綠色與活力。
“那你呢?你對弟妹呢?若是愛,你當初是怎麼忍心那樣對她,現在又怎麼忍心不回去和她一起?”
“瑨珩很多事情我們不能用眼睛去看,得用心!”
男人澄澈的眼眸匯聚了太多看不清的情緒,隱匿在光下的他,大半個輪廓被照得明明滅滅也不怎麼清晰。
“凡事都有先來後到,我承認在你大嫂這件事情。我的處理方式有問題,你看我現在不正受著處罰在嗎?所以說啊!女人心眼小起來,跟你秋後算賬誰也躲不過。”顧瑨珩扶額,頗有點無奈的說。
是啊,她的嬌嗔,她的蠻不講理,她的一顰一笑,她的舉手投足。
在顧瑨珩心裡都像一副美好丹青的水墨畫,笑與不笑,都是風景。
掌心摩挲的櫻花懷錶,看著背面笑靨如花的姑娘。
其實,哪裡是不想回去。
他不能,他不能再次在一切沒有完全成定性下唐突回去讓她跟在身後跟著擔心。
“樂嶸戈不見你,不是不想你。我很想你,真的很想你!”對著照片上笑得開懷的姑娘,暗自默唸。書荒啦書屋
窗臺,偶爾飛過來幾隻小鳥,嘰嘰喳喳的叫。
他不知道這一刻,是否它們也能聽懂他心中不能宣之於口的思念?
飛機上。
樂嶸戈整個身子靠在椅子裡,身子蜷曲,對著窗臺看著外面。
萬里無雲的高空,窗外跟水洗一樣乾淨。
蔚藍蔚藍,如一塊巨大的藍幕布,橫掛天際。
大片的卷積雲,用力翻滾。
近在咫尺的光芒,很盛,看上去有一晃的扎眼。
手指落在玻璃上,透過指尖的溫度有了溫熱感。
四年前的那天,也是這樣,來的時候是兩個人,回去的路上只剩下她一個。
那一天來的路上,他跟她說了很多話。
天南海北的說,那些年顧瑨珩但凡帶隊時到處跑。
家裡就剩下她們和爸爸媽媽。
沒有飯後的散步,沒有夫妻間耳語,沒有睡前的陪伴,也沒有心事可訴說。
甚至,有些工作上的波折想象尋常妻子一樣同他撒嬌、抱怨,也要看他在不在忙。
好不容易,他不忙了,兩人坐下來聊聊天。
從最早的電話,後來的QQ、qq語音、qq影片;再到微信,又從微信的語音功能到視訊通話。
時代在進步,社會在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