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瑨珩這個人的耐性只有在面對樂嶸戈,才會有十二萬分的好脾氣。
除外對別人,常常寡著一張臉,不熟悉的人愣以為你是欠了他萬兒八千。
“你要是來探病的,花放下,沒事的話,就請回吧!”一副逐客令的態度。
如今年的顧瑨珩躺在床上,對蕭芷煙而言,沒了最初的威懾。
遑論,多年相處,她早已熟知,他是個怎樣的性子。
見怪不怪的人,徑直坐下,也不跟他客氣。
“怎麼?顧隊這是生個病,連最基本的待客之道都忘了嗎?”反正顧瑨珩也從未給過她好臉色,她不客氣的反諷道。
如今想想,一個男人嘛。當初是怎麼把自己弄到那麼卑微境地的,蕭芷煙搖頭失笑。
這麼一個事業男,還好當初沒看上她。
在舟安他們之間那算不上愉快的經歷,顧瑨珩不想一二三再而三的拿出講,挺沒意思的。
對於蕭芷煙,他最大的讓步,是橋歸橋路歸路。
“客人,你是來探病的?”顧瑨珩這會的精神尚且算是不錯。
“呵,我怎麼不是?不探病顧隊覺得我會買花來看你?以什麼身份?什麼立場?顧瑨珩我沒你想的那麼下作,你都結了婚還來糾纏不休!”
他不從不將人臆測的太壞,卻也從不輕看了誰。
不置一詞的疏離,才是顧瑨珩最大的乾淨。
蕭芷煙雙手環繞有些好笑的看他:“顧瑨珩,坦白講,這麼多年,我真的從來都沒有看懂過你,”
“我不明白你是個什麼樣的人,甚至你的所作所為我也沒懂。”
男人扭頭看她,陰鷙的目光中帶著不好不壞的冷漠。ok作文網
彷彿今天她蕭芷煙若是在這說出點什麼,他會當真,會反擊。
她失笑,舉手做投降狀:“顧瑨珩,別這麼看著我啊!怎麼,怕我說出點什麼你不想聽見的話?”
“蕭芷煙。”男人冷聲提點。
“好好好。怎麼說我也算是你的救命恩人就這麼對你的救命恩人,是不是有點不太厚道。”蕭芷煙半真半假的玩笑。
顧瑨珩並未反駁。
見他不吱聲,蕭芷煙也不介意。
自顧自地接過話,笑著打趣:“有時候,我真不知道你到底是喜歡她還是不喜歡,在舟安為了她你可以不惜與我為敵,甚至讓兩家交惡。”
“若說喜歡,這個時候你為什麼不讓她陪在你身邊;若說不喜歡,為了她,當初你可以拿本欲飄搖的父子關係賭上一把!”她嘖嘖稱奇。
男人闔著眼眸,抬手輕捻眉心,試著緩解掉那股相思之情。
起初他以為,這樣就是為她好。
後來才明白,越是待得久,就越是想她。
無數個深夜,這樣的思念,像浪潮席捲他並不豐盈的內心。
黑暗與孤獨,疾病與深思。
都是最難消遣的落寞。
男人沉默許久,再開口,嗓音帶著點久未開口的沙啞和無限懷戀的繾綣。
他勾著的唇角淡淡的笑,那明媚的笑容也剛好刺痛了蕭芷煙的所有。
有什麼樣的努力,可以抵得過一個男人的深情!
因為她聽見,他說:“你永遠不會知道我有多愛她,我不說喜歡,是因為喜歡太淺,我怕我說了這裡不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