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瑨珩:“有膽量撩就得有能力受,別沒動兩下,光‘疼’,就能讓你叫出青藏高原的調!”】
過了許久,鏘然的悲傷沒有一點嗔怪的意思。
“怪你,他就會好嗎?”她喃喃地問,沒了聲嘶力竭,更沒有憤懣不甘。
反倒,更多的只剩下平靜。
樂菁嫻邁著小碎步上前,拉著她的衣角哭的像個孩子般委屈。
像往常她犯了錯一樣,只是伸手摸摸她的腦袋。
這麼多年的疼痛感一直悶在心口,無法消散。
後悔,自責。
後來,她不止一次想過,如果在她知曉真相的那一刻,她選擇義無反顧的告訴阿姐。
當年那個耽誤了的手術,也許做了也就做了。
現在的阿姐也不會出現在這裡,更不會有後來的那些事情……
有些事,註定一步猶豫,步步遲疑。
她猝然抬頭,一臉淚痕拉著她袖口。
哽咽的聲音,如萬箭穿心:“阿姐,你罵我吧!對不起?”
“怪你,一切就會好嗎?”樂嶸戈一如當年一樣的回答。
“當年的事情,誰也不是主導者,不過都是陰差陽錯。不怪你,也不能怪任何人,這都是命。”
“如果……如果當年我能早點說,也許?”她彷徨的低語。
“樂菁嫻。”樂嶸戈稍拔高聲音。“都說鴛盟締結,便是夫婦同心。縱使現在有什麼,當年他也是問過我意見的,我自答應了,就不能反悔。”她像眾人口中優秀的長姐,只是溫柔的朝著她笑。
“可是阿姐,我不想看見你像現在這樣,我希望你能快樂,像從前一樣!發自內心的快樂,姐夫,他也一定如此。”
青蔥的目光儘管還有澄澈,卻滿是滄桑,她知道外面的陽光正盛。
鳥兒飛過,清風拂過。
風一吹,花兒輕輕地動,帶著自有的芬芳。
花開一世,自然凋零,一切都按照正常的軌跡進行著。
只是她再也不能快樂,那股風再怎麼吹,也吹不到她的心裡。
心如死灰的笑容,是澀然又無奈的。
唇角微勾,卻不見梨渦。
一抹極其敷衍的笑,瞬間就刺傷了她的眼睛,如枯木徹底沒了靈魂。
“不會了,再也不會快樂了。菁菁,好好的活著,便是我對他和對你們最大的承諾。”
那天的對話,那一年的對話。
像一道死結,封存的內心。除了當事人,無人可解。
樂嶸戈照舊像“正常”人那樣生活。除了身邊人,誰也不知道她的緊張。
顧白也比從前跟她聯絡的更勤。
他們上一次聯絡是三天前,那天電話結束通話之際,顧白下意識的出聲叫住她。
“樂嶸戈。”
她頓了一下,沒什麼情緒的問:“顧醫生,是還有事要交代嗎?”
“樂老師,你們教學上有句話,叫‘欲速則不達。’你現在也一樣,你愈是接近當年,就愈難平靜,你現在所有的壓力都是自我傳遞。”
“四年太長了,四年也彈指一揮間,但誰也不知道這四年對你而言意味了什麼?當年的賽事以每四年一次的形式在不同的城市複製,會對你有什麼波動,誰也說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