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前,微笑拉著樂嶸戈走向他那邊。
段昊博不著痕跡的抬頭審度一眼,這個點還敢跟著某人過去坐,他倒是敬佩這位大姐委實是個人才。
一看就是顧隊的人,這套路都了熟於心。
樂嶸戈不著痕跡的往後退了退,低頭的一個動作溫婉又大方。
頭頂的碎髮先前全因為佩奇髮箍的緣故,尚且可以控制住這些張牙舞爪的小絨毛。
顧瑨珩不知道受了什麼刺激,趕在他臨出門前,特意重新把她拉回來,惡狠狠地伸手拿走她頭頂髮箍。
美曰其名來了句,“這樣看上去順眼多了。”
what?大哥你是認真的嗎?她一抬頭肉眼可見的小絨毛,哪裡順眼了。
真是奇奇怪怪,可可愛愛。
廣建功咪咪眼睛,看著她自然而然的動作和動作中下意識的抗拒,便懂了。
北島在《白日夢》裡寫過:“你沒有如期歸來,這正是離別的意義。”
他佟然收手,神色中藏著些許抱歉。
樂嶸戈心存愧疚。
整件事自己是最有發言權的人,她沒有解決好自己同顧瑨珩的關係答應母親來相親是一錯;來了當場態度不誠懇,相親過程中碰到顧瑨珩遲遲不歸,更是不誠信的表現為第二錯。
出於自己的原因,這般抗拒對方,藏了先入為主的意識實乃第三錯!
樂嶸戈抱歉的羞紅了臉,侷促不安在兩人身上來回打轉。
好在廣建功涵養一向不錯,他靜靜站在她的對面耐心等待一個答案。
知道會失望,依舊要等待,這便是成年人的法則!愛文學網
糯糯的聲音帶著一絲堅定,她說,“對不起,我迷路了。”
樂嶸戈雙手緊握,手心一片糯溼,心尖稍稍的拎著。
一雙大大的眼眸撲朔著,不敢看他。
段昊博像是存心同樂嶸戈過不去似的,他端起茶杯默默喝水的動作一滯,著實沒忍住狠狠咳嗽一聲,水小範圍噗的哪哪都是。
樂嶸戈低頭腦袋稍稍向右側偏去,似笑非笑的看著始作俑者,頗為怨念。
段昊博眨了眨眼睛,滿臉寫著其實我也很無辜的表情。
她想,‘無辜?你才不無辜好吧!全場就你最不無辜了,壞人。’
樂嶸戈默默心疼對面的廣建功,怎麼交友不慎,選了這麼一位兩面三刀的男人做朋友。
直到很久以後,一群人在一起吃飯,說起這段往事。
樂嶸戈實名控訴段昊博。
段昊博耷拉個腦袋,苦哈哈表示。“你以為我願意嗎?你以為我不想反抗嗎?你以為我甘願被你男人 我發小奴役?要不是打不過,我早反抗了好不好?”
話音落地,一記寒光冷冷掃來。
落葉無痕,一秒入秋的既視感也不過如此吧!
眾人相鄰而坐,頭頂的吊燈泛著橘黃色的光。
暖醺的微光落在他剛毅的面龐上,一冷一熱,相互交織的溫暖晃著她的雙眼,暖暖叩擊,心絃搖曳。
他坐在那裡姿態松懶,晲著那雙好看的丹鳳眼對著她笑。
樂嶸戈心臟撲通撲通的跳,沒有多餘的動作,沒有故弄的風情,更沒有一點親暱的行為。
她腦海中自然而然浮現那句,“家人閒坐,燈火可親!”
和這樣的人假以時日成為一家人,一定是你件幸福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