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嶸戈湊過身子,探頭探腦的看了一眼顧瑨珩。
掀長的眉毛,根根濃密、細長。
合著的眼睛薄薄的呈現了一道弧度,雙層眼皮的褶皺常年扎眼的動作,那道小小的印子不淺不深。
那眉眼之間的距離,長度也剛剛好。
“篆刻的五官,還真是沒有一點瑕疵,真不公平,也不知道是怎麼長得,能這麼好看。”她咕噥著自言自語,突然抬手捂住嘴唇,慌張又不自然的看了一眼。
似乎沒有要醒來的痕跡。
“樂嶸戈啊樂嶸戈,你要是再讓人家知道你這麼花痴他,豈不是丟臉丟大了?”
男人嘴角微微抽動,想笑又不能笑的感覺實在是憋的難受。
他思索片刻,想著要不要說明自己沒有裝睡。
她眯著眼睛,小心翼翼以為自己做的完美無缺。
當拿過自己身上的衣服,準備物歸原主的蓋回到某人身上。
小姑娘躡手躡腳的蓋好,剛準備逃離事故現場來一個溜之大吉,事後權當她叫了,關鍵是你睡的太沉不能怪我。
好賴不賴,顧瑨珩睜著眼睛頗具興味的噙著笑晲著她看。
她慌張的往後退了一步,如同一道銀河的兩端,想要無形劃開兩人的距離。
顧瑨珩意識先於理智朝她伸手,拉過她的胳膊直接將小姑娘帶到懷裡。
男人的下巴抵在她的頭心,一個看似溫情的動作。人物不合適,便會稍顯突兀。
樂嶸戈用力掙扎,試圖逃離這樣一個既讓人期待又溫暖的懷抱。
顧瑨珩像鴆毒,不碰已經會讓人傷筋動骨,何況還是如此親暱的動作。
“別動。”男人啞著嗓音,示弱般討好,“讓我抱一會,一會就好!”
溫流的氣息不斷傳遞在彼此之間,有些感覺騙不了人。她凝了凝心神,斟酌開口。
這一次沒有點名道姓的指代,也沒有劍拔弩張的氣勢。彼此如認識已久的老朋友,又像相處已久的戀人,處處都透露著隨意自然。“我常常覺得,自己被困住。”
“彷彿屈身在一個蠶繭裡,不得動彈。蠶繭中是日復一日的空白和無意義,並且永遠沒有破繭而出的那一天。”她笑的無奈,卻在深夜如一道過往的投影慢慢沁在他的心上。“有沒有感到不可理喻?其實你我也這麼覺得。”
她側眸,看向他,又像僅是透過他去看他身後的窗外。“這是,我曾經在一輛地鐵上看過的一個綜藝廣告,就因為看了這個廣告,那天我還不小心坐過了站。”
追隨顧瑨珩的這條路孤獨又執念,像風吹了八百米不問歸期?
是的,她的執念亦是如此!
那天看完那個綜藝廣告,她就覺得自己一定病了。
無所從的開心,沒由來的失落,生活開始變成一道網,禁錮了自己的所思所想!
也許當你心中已有了某種答案,全世界都會翻山越嶺的來幫你,去給你一個堅定或選擇或放棄的理由。
自那之後,她回家都特別早,沒事就窩在廚房裡幫秦女士做飯。
秦夢娟見她六魂沒了五魂的模樣,實在是有些好笑。
悠悠開口調侃著她。“呦,我說你這是怎麼著,難不成懷孕了?”
樂嶸戈乜了母親一眼,沒好氣道。“你這是巴不得我懷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