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瑟瑟,海波靜靜,一切都好像往常一樣,但是今夜,註定不平凡!
三艘船緩緩的駛到了他們的預定位置,關閉了燈光,只留下一些必須的光線,也都是全都開到最小,好像是生怕影響了這裡的誰。
不過海面上,自然是沒有人的,但是,他們防的,也不是海上的人……
“都到位了嗎?”
段擎天站在船頭,寶刀揹負身後,面色冷峻,看著面前大海,雙眼直射厲光。
在他身邊,一個對講機被他隨意的放在了一旁,上面紅燈亮起,代表對面按開開關,要開始說話了。
“左翼隊已經到達,目前一切正常!”
“右翼隊已經到達,平安無事,周圍沒有動靜!”
兩個聲音先後說道,表示他們都已經沒有問題了。
左翼隊處,又是幾艘船停在海上,為首的一艘船上,甲板上擺放著一把太師椅,餘昊端坐於其上,身旁一張小几,橫著他的長棍,還有一杯清茶。
段擎天事必躬親,在有自己的行動中一般都是自己去用對講機聯絡的,但是其他人可未必如此,更何況這餘昊和慕容客,根本就不是暗影軍的成員,只是盟友罷了。
“閣主,我們到了。”
餘昊身邊,一個士兵身穿制服,拿著對講與自家軍長聯絡,身邊還有幾個,都是穿著乾坤瀚海閣的服飾,向餘昊報告道。
“我沒聾,聽得見。”
餘昊沒好氣地說道,皺著眉擺了擺手,示意他不要再說話了,隨後順手就拿起了茶杯,喝了一大口。
“這……”
幾個人都是一愣,互相看了看,不知道怎麼回事兒,怎麼今天這自己家閣主好像脾氣大了不少呢?但也沒發生什麼事兒啊,一個個都不知所措。
這時候,從身後,又有一人走來,身高一米七八,手拿長棍,面容清秀,一雙桃花眼好像能放光一樣!
“師父,您還在惦記鍾師弟呢?連喝茶都變得像喝水一樣了,沒那個心思去品了吧。”那人走過來,面帶微笑,到了餘昊身邊,伸手捏了捏自己師父的肩膀。
“孫師兄!”幾個人都是立刻行禮道。
那被叫做孫師兄的男子擺了擺手,示意他們離開,又將手搭在了餘昊的肩上,輕輕捏著。
餘昊的表情這才舒緩了下來,但還是有著幾分擔憂之色,嘆了口氣道:“唉——要是可以的話,我怎麼能讓他一個人去呢?你是不知道他當時的樣子,那種眼神,連我看了都有幾分心悸。要不是這麼多年,我們一直幫他修身養性,怕是剛才,他的殺意都要衝天了!”
“您是擔心他報不了仇,反被他們所害?”孫師兄問。
“嗯……是,也不全是。”餘昊沉吟了一下說道。
“那是……”
“我聽於瞻說了,他有一個朋友,原本是暗影軍裡的一個……好像是中校吧,為了幫他,公然違反軍令,放棄了身份。唉——這鐘鳴能有這樣的朋友,實在是大幸啊!有他幫助,這個仇未必就報不了。”
“那您還在擔心什麼?”
“我擔心的是……他一旦報了仇,之後,又要如何生活呢?”
“嗯?!”
那孫師兄被他這麼一說,好像也是突然明白了些什麼似的,手上的動作都是一頓,眼神馬上就變了!
餘昊自然能夠感受得到自己肩膀上那兩隻手的動作,此時他動作一僵,餘昊自是立馬知曉,說道:“你也許也能看得出來,這些年,這鐘鳴努力修煉,其目的早已變成了報仇,雖然我們一直為他疏導,調整他的心態,可真的把仇報了以後,又會怎麼樣呢?”
“人啊,他的念想一旦沒了,就好像心裡頭的那口氣兒散了,大仇得報,他又會如何呢?誰都不知道,我沒有讓他的任何師兄弟跟去,所擔心的其中一個是他助力不足,可能反會被害,但更重要的,是當他真的報了仇之後,沒人能夠疏導他啊!”
孫師兄站在身後,看著自己師父,嘆了口氣,輕聲道:“師父,您真的是對我們太好了。”
“嗯?”餘昊抬了抬頭,自嘲似的輕笑一聲:“好什麼呀?我也只是把你們,都當成了我的親生的孩子一樣罷了,可能……這也是因為鐘鳴吧,因為他沒了父母,我便加倍疼愛他,一疼愛就改不過來了,對你們,也都變得比以前更加好了。”
“那我們還真是沾了鍾師弟的光了。”孫師兄笑著說道。
“嗯,可以這麼說吧!我也不求什麼了,哎,你看,能在我鬱悶的時候給我捏捏肩,我就很知足了!”
“師父這是哪裡話,師父煩憂,便是我們煩憂,師父的事,也就是我們的事啊。”
“嗯……”
遠處,剛剛那幾個師兄弟們看著這邊自己師父與師兄,兩個人極為和諧,不由得感嘆:“還是孫師兄跟師父關係好啊,師父最近總是莫名的變得愁悶悶的,師兄總能夠寬慰好師父。”
“那當然了!我聽說孫師兄是師父從小看著長大的,和親兒子一樣,當然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