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島上的某座山腳下,一處小村莊中,太陽教就隱居在此,背靠大山,潛伏于山林中,已經許多年了。
小屋中,太陽教的老教主坐在椅子上,斜著身體,用右手肘撐著椅子扶手,右手握拳抵著自己的臉,閉目養神,一臉愁苦。
在他面前,是一張已經被打碎了的桌子,木屑散落一地,原本擺放在上面的資料資訊散落一地,上面寫記錄的,無非就是東海上段擎天與水羅漢的那一戰,以及東海岸線上暗影軍們的反應。
當然了,這些都跟真實的有些出入,不過大差不差,至少兩招制敵那一段肯定造不了假。
而在不遠處,還站著一個人,看起來不過二十多歲,正是青春少年,意氣風發,看著面前這位老教主,同樣,也是自己的老父親,表情有些糾結。
“他們的底蘊,到底不是我們能贏得了的啊,這一戰之後,還不知道這個世界會變成什麼樣子呢。”老教主頭都沒抬,嘆了口氣說道。
“我們真的……一點兒機會都沒有了嗎?”少年不甘的問道。
當年還是孩童的他身為教主之子,自然是光彩熠熠,受萬人敬仰,更何況當時的太陽教是東島國唯一的一個法師組織,自然更是不同凡響。
在這種成長環境下,他的性格也自然不必多說了。
只是沒想到,還沒等到他成長起來,還沒等到他大展身手、一展宏圖,太陽教就遇到了一個大坎兒,早到了沉重的打擊!
東海一戰,慕容客一襲白袍染作血衣,一把長劍宛如死亡的傳召,給予了太陽教以絕望的打擊!
自此,太陽教隱沒,他那所謂的“下任教主”身份名存實亡,後來,更是因為武道聯盟的出現,他們的地位一落千丈,最終,成為了一個笑話,只是人們茶前飯後的談資罷了。
從天堂掉入地獄,一個今年才不過二十幾歲的少年又如何受得了?
相比於已經年老開始懂得隱忍,又有些認命的老教主,恐怕他,才是整個太陽教中,最想要光復本教的人吧。
“機會?我們還有機會嗎?一個慕容客我們都對付不了,憑什麼對付段擎天所率領的暗影軍?!你去問問青木,他有信心嗎?他有把握嗎?!他有哪個勝利的資本嗎?!他若沒有,我們又何來的資本?!”
老教主終於抬起頭來,對著面前自己的兒子怒吼道,好像要把心中的憤懣全都喊出來一樣,屋子外面的人都被這一聲聲的怒吼嚇得一陣顫抖,隨後趕緊離開,裝作沒有聽到。
而那少年,則更是呆愣在了原地,不知所措。
“沒機會了,太陽教,估計就要成為一個民間的小組織了,這些年離教的人都不在少數,我已經懶得去管了。”老教主吼完之後,聲音又變的無力起來了,站起身來,搖著頭向裡屋走去,渾身盡是西山日落的淒涼。
確實,現在太陽教的人數比之他們當年,已經不足四分之一,沒有人加入,原本的人還在不斷的脫離,最開始他還會管理,並且嚴懲離教之人,但後來,就連他自己也都懶得管了。
反正是一個沒有希望的組織了,人多些人少些又能怎樣呢?罷了吧……
那少年看著自己父親的背影,看到的,是一盞在風中即將熄滅的油燈。
他老了,他沒有那個時間了,他曾經輝煌過,雖然現在落魄了,但是可以說這一輩子也值了,所以他不想再努力、不想在拼搏了,可是……我呢?
那少年這麼想到。
自己還不到三十歲,自己還沒有輝煌過,卻突然告訴自己這輩子只能選擇歸隱,這又讓人如何受得了呢?!
剛剛他的那一番話,誰聽都能聽得出來了,別說暗影軍、慕容客,現在的太陽教,就是武道聯盟也打不過了!
太陽教,完了?!
少年站在原地,自己的父親已經進入了裡屋,關上了房門,狹小而又漆黑的屋中,唯有他自己。
“難道……真的就只能這樣了?”少年低下頭,看著腳下的木地板,低聲喃喃道。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響起了腳步聲,緊接著是有人輕輕叩門。
“誰?”
“是我,少主,教主大人在嗎?”
“……我父親睡了,有什麼事嗎?沒有重要的事別打擾他。”少年長出口氣說道,語氣平淡,毫無感情。
“呃……少主,有貴客臨門,要見教主大人。”
“貴客?我們這兒還能來貴客呢?誰啊?”
話音剛落,突然間身後房門“砰”的一下猛然開啟,一股狂風席捲進來,門口,多了一個人。
“你……”
“武道聯盟,青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