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就是這兒!
師父說了,那殭屍在這裡建起了一座道觀,叫青衣觀,只是不知道這時候他醒沒醒。
我走到那道觀門口,看觀門緊閉,心中有些遲疑,有心想敲門來拜訪,實在是太早了些,現在也就六點四十分左右,也許人家還沒起床,像他這樣的強者大能應該都挺任性的,不會早起吧,萬一起床氣再大點兒,直接給我吞了怎麼辦。
我站在門口,左看右看,不知道該怎麼辦好,突然,不知從何處,傳來一陣笛聲。
“這山上還有人有這個雅興呢?”我心中好奇,心想反正這個點兒敲門也不好,他能在這兒吹笛子應該是這附近的人,不如問問,這個道觀什麼時候能開門。
於是我循著聲音便是走了過去,走到了道觀後身,又登上了一段,在這座山的最頂處,有一座小亭子。
整個山頂上,面積不大,而且並無多少雜草,有的淨是些碎石塊兒和巨大的岩石,只有一座小亭子,不遠處還有一個頑強生長的歪脖子松樹,好像迎客松一般,等著我的到來。
我走上前去,小亭中,站著一位女子。
不是我想說話這麼陳詞濫調,而是現場的畫面實在是讓我無法不這麼說話。
山頂上,一個小亭,一棵松樹,東方耀陽初生,一個女子身穿青綠色漢服,長髮披肩,頭戴髮釵,微風拂過,衣襟飄飄,青絲蕩蕩。那女子手中一根玉笛,貼在唇邊,微微吐氣,笛聲嫋嫋。
此情此景,難道要我來一句:握草,真特麼好看?!
毀意境好吧!
我覺得我要是真說出那句話容易捱揍。
我閉口不言,那女子是半側著身子,我在她的右後方,微微能看到她的側臉,但她的注意力全放在眼前,可能是絲毫沒注意到我。不,也許不是在看眼前,而是已經融入了自己的笛聲的意境裡去了。
我靠在一塊巨石上,看著那女子吹笛,不知為何,總覺得聽著這笛聲,好像我體內的法術也產生了共鳴,正在增長一般,難道聽她吹笛子就能修煉?
可是再仔細檢視一番,卻發現只是錯覺,我體內的法力還是那麼多,一絲一毫的沒有增長。
怪哉!
我就這麼靜靜地聽完她的這一首曲子,不知時間過去了多久,宛如在夢中一般,等笛聲停歇,東方已是大亮,想來,估計已經到七點了吧。
那女子一曲終了,放下玉笛回頭看我,輕笑道:“先生久等了,小女子方才一曲,不自覺已入了那曲中,故此未能施禮,望先生見諒。”
“啊?這,不,不,不見,不是!那個……”我這說都不會話了,結巴了好幾下,用手扶額,遲疑了一會兒,也沒想好說什麼,只能說:“反正……你明白吧。”
哎,文化水平低害死人,她這文學氣息濃郁,我不能來一句“沒事兒,老妹兒”吧……
那女子看我這幅樣子,不禁啞然失笑,用手捂住朱唇,輕笑起來,緩步走下涼亭,說道:“小女子南宮羽,不知先生尊姓大名。”
“郭,郭睿。”我不好意思的撓著頭,訕訕的笑著說道。
“好久沒有遇到知音了,小女子很高興,還請先生到家中一敘,我與先生泡一壺茶。”那女子說著,從我身邊走了過去。
“啊?這麼主……不是,好啊。”
要了命了,這種時候怎麼那榴芒屬性還覺醒了呢?這麼風雅的女子,怎麼能用那世俗的眼光去看?!
我跟在她的身後,忍不住輕輕抽了自己兩個大嘴巴,心裡提醒自己,千萬不要再產生這種想法了,這簡直就是褻瀆啊!再說了,我心裡可是有胡婕誒,再怎麼樣也不能對不起人家!
我這麼想著,默默地跟在她身後往下走去。不知怎地,我總覺得她似乎是看出了我心中在想什麼,雖然我在她身後,而且那兩個耳光的力氣不大,沒什麼聲音,可我總覺得……她在笑。
從山頂下來,這裡是青衣觀的所在,只不過是觀裡的後門罷了。觀內,應該是有人在做早飯吧,有一縷青煙升起。
我一看這青煙又忍不住暗罵我自己傻,剛才不就是跟著這縷清煙才來的這裡嗎?結果在門口還糾結半天怕人都沒醒,至少做飯的肯定是醒了呀。
我跟著她走到觀前,本以為她會繞過道觀下山,沒想到她直接走到了道觀後門,輕輕一推,門就開了。
“等等等等……”我一時懵住了,這道觀裡還有女弟子?
“怎麼了?先生。”那女子已經進到門裡,轉身笑著看我。
“你……你是這觀中的人?”我嚥了口口水,試探著問道。
“正是。”
“那你們這裡的觀主,我聽說是一隻……呃,你知道吧。”我糾結了一下,沒好意思把那倆字兒說出來。
那女子笑了一笑,說道:“我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