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抗軍某處秘密據點中,幾個穿著軍裝風衣的大漢圍在傑克身邊,一臉嚴肅地坐著,整個房間很黑,光線很暗,氣氛也有些壓抑。
“傑克,我很高興你能活著,但...你知道我的意思吧”戴著軍官帽的大漢嚴肅地說道,他也是聽說傑克還活著,就立刻趕到了這裡,但見面之後,傑克直接跟他開門見山的談了起來。
“這確實有些冒險,但也是我們為數不多的機會。”傑克耐心解釋道。
他回到抵抗軍中一點也沒有閒著,他說服著眼前這個帶軍帽的大漢,他是這裡的最高指揮官,他的名字叫約翰,好多事情都是由他直接負責。
傑克知道米婭剩餘的時間並不多了,所以他就希望抵抗軍能夠將進攻計劃推前一些,但從約翰的臉色上看,他並不想接納傑克的提議。
“我知道,這風險有些大,但敵人也面對著相同的風險,我提供給你的情報,是絕對準確的,那裡是敵人為數不多的輜重工廠,而那幾天也是敵人防禦最脆弱的時候, 銠晶不是那麼容易裝填的。”傑克繼續耐心解釋道,他必須耐心。
“可你知道嗎,這牽一髮動全身,我們直接去打他們的輜重工廠,他們反過來會包圍我們,你想過這個問題嗎?”約翰打斷傑克的話說道,並帽扔在一邊,從懷中拿出一支雪茄。
房間又安靜了片刻,傑克雙手摸了摸自己渾身纏繞著的繃帶,然後指著約翰一臉不甘心地看著他,他聽出了約翰的想法,約翰不想冒險,他是個膽小鬼,他不想擔責任。
“你知道嗎,他們之中有許多人不是情願的,他們不是一塊堅不可摧的石頭,如果我們能解救那裡的星紋實驗體,也許他們能幫助我們去抵抗星紋公司,也可以成為我們對抗星紋公司的力量。”傑克繼續解釋道,他覺得自己面不改色,但約翰已經看出了他的不甘心。
約翰掏出打火機,點燃雪茄,打火機的火光將黑暗的屋子照亮了起來,約翰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濃密的絡腮鬍,整個面部有些褶皺,一看就是經歷過風霜的男人。
“你也說了,也許,所以那只是也許, 我知道你有著過人的指揮才能,但你明白嗎,我們抵抗軍只是一把手槍,可槍裡只有一枚子彈,我們要靠這一枚子彈去保護倖存人類,還要對抗星紋公司,你明白我的比喻吧。”約翰吸了一口雪茄說道,隨即背對著傑克將菸圈吐在了一邊。
“如果這一枚子彈,不打出去,那麼也只是子彈,不能給敵人提供任何威懾!如果不能給敵人遭成傷害,結局是一樣的,我們保護不了倖存人類。”傑克的臉色越來越差,屋子裡的光線很暗,但他的樣子被約翰看得真真切切。
突然之間,約翰笑了,那是一種憨笑,也是一種冷笑,但絕不是嘲諷,他再次叼著吸了一口雪茄,然後面壁思考著什麼,隨即摘下手套將外套兜中的一個精緻的小懷錶拿了出來,並依靠著打火機的火光照亮了它。
那是一個老舊的英式懷錶,表身的鍍層已經有些折舊,那是他妻子多年以前送給他的東西,他一直留著,不過在大災難中,他的妻子已經死了,而懷錶中夾著的一張泛黃的頭像照,是他手中唯一一張妻子的照片。
“我的太太,詹妮弗,你知道的”約翰看著泛黃的照片,叼著雪茄說道。
傑克沒有說話,他也沒有看向約翰手中的懷錶,他只是盡最大努力去說服約翰,他不想讓米婭就這麼死去,為公為私他都要試試。
“她就是一個膽子非常大的人,回想起那時跟她談戀愛的場景,我到現在還覺得會頭疼。”打火機的火光熄滅,精緻的小懷錶摺疊時發出了輕輕響聲,隨即這枚小懷錶被重新放回了兜中。
約翰的神情也些細微的變化,隨即他將叼著雪茄拿在左手,指了指站在他面前纏滿繃帶的傑克,示意他坐下,在傑克的身後有一個有些破舊的沙發,但還能夠坐人。
不過傑克仍然不為所動,只是站在約翰面前,他想要補充說些什麼,但那樣他又覺得很多餘,反而會誤了事,兩人就這樣安靜地站了一會,房間沒再發出任何響聲。
“我膽子大,是學得詹妮弗,所以我能坐上這個位置,不過光靠膽子大,是贏不了星紋公司的,我需要一個人,我需要一個能把這枚子彈打在敵人要害上的槍手。”約翰說道,隨即猛地吸了一口雪茄,神情平靜了下來,更像是探討什麼。
傑克瞬間明白了約翰的意思,然後踉蹌地走到約翰面前吃力地抬起手拄著約翰的肩膀說道:“我來當槍手,我能保證子彈一定會打在敵人的要害上。”
“這也是我欣賞你的地方,坐吧,我們研究研究反包圍的事情,我想,你一定有心得。”約翰坐在一邊的沙發上,翹起了二郎腿,一臉期待的表情。
傑克懸著的心也終於放了下來,他知道自己成功了,他說服了約翰,隨即一抹喜色浮現在他的臉上,在漫長的黑夜中,兩個人絡繹不絕的聊著對局勢的判斷和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