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子默就僵直在那裡,一動不動的,似乎受了打擊。穆珍心裡有氣,可是也知道現在插嘴對她是沒有任何好處的,只是有些惱怒的瞪著餘風採。
餘風採的眼神掃過穆珍,眼裡有了一些鄙夷,冷冷的說道:“怎麼了,別人的男人就那麼好麼?”
穆珍幾乎氣炸了,立刻就要衝上來,滿佳趕緊擋在餘風採的面前,對穆珍說道:“你幹什麼,她是我媽,我們現在不想跟你們說話了。”
穆珍眼神銳利的幾乎想要殺人一般,滿佳還沒有反應過來,臉上已經火辣辣的一疼,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面前兇狠的穆珍。
“你做什麼?”陳子默這才驚醒一般的扯住穆珍:“你幹嘛打她。”
“我就打了,怎麼樣?”穆珍昂著頭,死死的盯住陳子默,肚子似乎故意突出了一些厲聲說道:“那你打我吧,你打死我,一屍兩命。憑什麼她那樣的賤女人可以這樣說我。”
餘風採看到滿佳吃虧,哪裡肯幹,掙扎著就扯住穆珍,陳子默嚇了一跳,怕穆珍肚子裡面的孩子出現什麼問題,一下子推開了餘風採,餘風採踉蹌了一下,沒有站穩,跌倒在地上。
“媽。”滿佳這才著急了,趕緊說道:“媽,你怎麼樣?”
餘風採眼睛殺人般的看了陳子默半響,突然笑了一下說道:“滿佳,你看到沒,這就是你嫁過的男人。”
滿佳身子一僵,表情有些悽楚,只是默默地把餘風採扶起來,然後看著欲言又止的陳子默一眼,淡淡的說道:“媽,我早就說過了,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就不要再提了,她畢竟有了孩子,現在,我還真是有些後悔了。”
陳子默臉上的表情,滿佳已經不想去看了,甚至都不想去猜測。因為她知道,她這句話,陳子默是聽的進去心裡了,以前他們從來沒有後悔過,不管是一起向父母宣佈要在一起的時候,還有住在房子裡面,卻交不起採暖費,捉襟見肘的時候,滿佳都沒有說過後悔。可是,現在,她說了,她想她嫁給他後悔了,那過往的曾經,就算是有過開心快樂,現在也變得讓人噁心和絕望了。
陳子默是瞭解滿佳的,本來扶著穆珍的手漸漸的鬆下來,滿佳,這輩子,是真的再也沒有迴旋的餘地了麼······對不起,我說一千次一萬次的對不起,還能不能喚回你對我一丁點的信任,至少,不要說後悔,這樣的話。
“可是那個賤人打了你。”餘風採心疼的想要去觸控滿佳的臉,卻被滿佳一下子握住手,極淡的笑了一下,搖搖頭說道:“走吧,媽。”
在這個時候,自己還是有自己的自尊的,在這對男女面前,自己已經一刻都不想停留,所以離開吧,不見總好過相怨。
陳子默一直看到滿佳和餘風採進了醫院的大樓,再也看不到,還是一直站在那裡沒有動彈。穆珍冷冷的說道:“那麼想要進去,那就進去吧。我就帶著你孩子去死。反正到了現在,我也沒有什麼好猶豫的了,我的男人,只需要看著我。”
陳子默扭過頭,滿眼的震驚,這是穆珍麼?那個溫柔羞澀的,那個做什麼事情都怯怯的穆珍,現在竟然變得有些陌生,難道恨意真的可以改變一個女人那麼多的性格麼?
穆珍並不知道陳子默再想什麼,只是用力的握住他的手,提高嗓門說道:“一輩子受氣,我穆珍並不想。我不想你總是在她的面前就軟了下來。我現在是你的女人,作為一個男人,難道不應該保護你的女人麼,何況我現在還有了你的孩子。你剛剛算什麼,那剛才是她媽媽,你還能阻擋一下,如果換成是她的話,你是不是會跟著她一起撲過來,你是不是希望我現在就把孩子做掉,你們好在重修於好?”
“我沒有,我沒有這麼想。”陳子默急急的說道,根本不知道自己現在為什麼變得那麼被動,穆珍讓自己覺得陌生,可是他又覺得她說的沒有錯,男人就應該保護好自己的女人,何況自己已經決定以後要照顧她們了不是嗎?
“走吧。還有回去呢。”穆珍看了陳子默一眼,心裡暗暗發狠,到了這個時候,自己也沒有必要再讓他猶豫,如果自己開始不決斷,那麼早晚這個男人還是會在猶豫中放棄自己,絕對不可以。
該離開的都離開了,醫院門口還是那麼多的行人如織,來來往往,剛剛的那點騷動,沒有激起任何的漣漪,平靜的彷彿從來不曾發生過。
沒有人注意到,不遠處有個男人盯著這邊的方向,很久,才點燃了一支菸。
“剛剛為什麼不衝出去,你都向前走了一步了。”凌少堂有些不解的看向旁邊的袁東:“怎麼又忍下了?”
煙霧中的男人,就是袁東,他現在面容深沉,眼眸眯起來,看起來有些危險。作為他的好朋友,凌少堂知道,這是他心情極不好的表現。
”我只是想讓她明白。”袁東沉默了一會才說道:“她對面前的這個叫陳子默的男人,已經徹底的死心了。”
凌少堂有些驚訝的看了袁東一眼,笑道:“然後呢?她對他死心了,你想讓她開始對你死心塌地?你覺得可能嗎?你心裡難道不清楚,你將來要娶的人,不會是她。”
袁東把菸蒂掐滅,咳嗽了一聲說道:“我想到了另外的一種方法,也許可以共存。”
“共存?”凌少堂睜大眼睛:“齊人之福?”
袁東的笑容深了下來,聳了聳肩膀輕笑道:“也未嘗不可。”說完,轉身離開。表情卻越發的陰狠起來,那個該死的女人,竟然敢打她。
凌少堂看著好友離開的身影,有些無奈的嘆息了一聲:“你這個人,從來都是想要玩火,只要記著,不要**比較好。真心一定,不是最好麼......"
可惜前面的人,並沒有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