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灌了四五杯,套了半天話,啥都說不清,灌到後面,那廝以為你要開他,我花大價錢點個荷葉燒雞,害怕得一下跪地上,抱著我大腿哭,說上有老、下有小,千萬別開他。」
週二狗捏了捏鼻樑,有些無語,「你狗哥我好歹也是殺過悍匪的人!是有排面的!開個人而已,至於擺桌紅門宴嘛!」
「太瞧不起人了!」
顯金笑起來,「我們狗爺還知道鴻門宴呢!」
週二狗胸肌比尋常女子還大還挺,往出一站,氣勢胸胸,「紅門宴嘛!紅色的門代表著殺氣!鮮血!搏鬥!碰碰擦擦!——這很好理解呀!」
顯金:...
文盲人設永不倒。
言歸正傳。
「問了瞿老夫人最近見了什麼人沒有?」顯金沉聲道。
這老太太屬老蛤蟆的,別人戳一下跳一下,定是有人背後壞她。
週二狗搖搖頭,「問了,瞿大冒懵得很,只迷迷糊糊說,瞿家最近沒人求到老太太面前要差事...我後來也旁敲側擊問了門房老陳頭,最近沒誰進出,老夫人也沒出過門。」
不是瞿家。
那就是陳家。
「七叔公呢?陳左娘他爹?老宅的三舅姥爺?」顯金把陳家的尖子生都過了一遍。
週二狗搖頭,「真沒有!」
「鋪子裡的人呢?人沒來,信件呢?有信件往來嗎?」
週二狗再搖頭,「鋪子裡如今都是咱們這一派的,趙德正算中立,不偏你也不偏老夫人;師傅為了你,敢和趙德正打架;鍾姐、杜嬸子、漆七齊、董大哥全是我們的人;至於,最近提的南小瓜,早就被扣上‘涇縣派"的帽子了,誰他媽敢背後出言語?」
陳記如今分成「涇縣派」和「元老派」,涇縣派指的就是顯金的嫡系,從涇縣帶上來的夥計;元老派指的是一直留在宣城的老夥計。
如今的態勢是,「涇縣派」全部是大管事,唯二例外,一是瞿老夫人的親親內侄瞿大冒,二是靠手藝留下的犟驢趙德正。
顯金第一次聽到這兩派別,不由嘴角抽抽抽,頗有些無語:她還蛋黃派咧!
果然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她尚算不偏不倚、杜絕任人唯親的管理層,手下仍舊分為了一小團、一小團的小集體...
顯金收回思緒,沉吟道,「瞿二嬸呢?瞿二嬸有什麼異常?」
這不是週二狗的業務範圍。
週二狗不知道。
顯金「嘖」一聲,「咱們狗爺還不夠靈通呀。」
週二狗頗不服氣繼續挺胸,「要是她年輕個二十歲,我指定每天眼睛都放她身上!」
鎖兒小朋友眼神一斜。
週二狗胸口的氣盡數洩光,聳著肩膀,拿了張帕子出來擦額頭上的汗,「不不不,就算她年輕八十歲,我也指定一雙眼睛不朝她看,我看一眼,我挖一隻眼睛,看一眼,挖一隻...」
你是蒼蠅呀!
滿身都是眼睛!
顯金眼見鎖兒滿意地收回了目光,眯了眯眼:這兩...是不是把她也當成play的一環了...真想上前把這盆狗糧踹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