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漢趕忙大聲打斷瞿秋實後話:這再說下去,豈不是把他三個月一次,一次時長不到半支蠟燭的事兒都全抖落出來了!?
老漢回望了後面一群老熟人一眼,「可有什麼法子治嗎?」
瞿秋實笑了笑,「剛說了,無他耳,唯吃藥靜養,切勿再勞神勞力了。」
陳老五的樣子….
老漢渾身打了個哆嗦,「五老爺也是這病?」
瞿秋實篤定點頭,「其實摸他老人家的脈,甚至比您的病症還輕一些,若非受了刺激,五老爺不至於一病如此。」
老漢「哎呀」一聲,手裡拿著方子,瞧著神色愣楞呼呼的,便知道這是把話聽進去了的。
顯金看了眼瞿秋實,笑了笑:你甭說,這人還挺上道的,一點就通,甚至還能不點就通,要當不成鴛鴦,至少還能當個並肩作戰的戰友。
四五個老夥計都被診斷出各有各的不足之處,要麼高血壓,要麼高血脂,要麼肝腎功有問題,要麼陳敷似的痛風加上高血壓。
顯金聽著,發覺高血壓還是大傢伙的必選基礎套餐了呀!
只要有病的老頭,基本上全都有這毛病。
大傢伙伙食這麼好的嗎?
顯金思忖。
幾個老傢伙聽說顯金給大傢伙爭取了三兩銀子藥錢,都在笑眯眯樂呵呵地奉承顯金是幹實在事的人。
顯金低頭打著算盤,不以為然道,「我算什麼實在人?三爺才真是實在人,您知道董管事跟著三爺又去涇縣了吧?」
為首的老頭看了眼旁邊人的眼色,不由得點了點頭,「是聽說了。」
顯金「嘖」了一聲,一手謄抄算盤上的資料,一手飛快地把算盤抹平,「董管事待從涇縣回來,便辭工了,他說自己年歲大了,很沒有力氣再好好幹下去了。」
為首的老頭瑟縮一把:這渾水可不能摻和,隨便摻和容易失業。
顯金再道,「三爺就答應他,若是他明年不幹了,就一次性給夠養老金。」
「什麼叫養老金!?」
「啥叫一次性?」
「什麼叫不幹了?」
老夥計們異口同聲問道。
顯金在心裡默默翻了個白眼:前兩個問題不知道純屬正常,可後一個問題,究竟有什麼好問的??
不幹了!?
還需要什麼詳細的名詞解釋!?
顯金深覺,火車頭跑得再快,後面的車廂跟不上,也是白搭!搞不好還好出事故!
「意思就是,若是董管事明年不跟著鋪子跑了,三爺一口氣拿出遣散銀子來,董管事自小上工多少年,就按照多少個年頭計算,一年二兩銀子,董管事若上工十年,就有二十兩銀子了。」
老夥計聽得耳朵尖都在抖動。
顯金笑了笑,抬頭看向燈宣作坊這幾位老闆等,「您別說,三爺這法子還挺不錯的,人味兒真足,我也預備這樣做。」
翌日,顯金收到了「氣性很大」那位大爺的***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