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何叔,將火把慢慢的朝著狼的腦袋靠近,在仔細觀察了對方的體貌特徵之後,終於是鬆了一口氣。
“我剛才還奇怪呢,狼這種動物最狡猾不過,在你第一次攻擊它的時候怎麼會不後退,然後再透過相互的對峙,來找尋時機呢?畢竟那隻羊已經受到了創傷,短時間內是無法反抗的。”
“這應該是即將瀕死的老狼,為了在這種惡劣的環境下不拖累狼群,而獨自脫隊出走的。它的習性和獨自覓食的獨狼還是有不同的。”
“可能它這次會奔著這裡來,就是懷著不成功便成仁的念想吧?”
“呸!”在何叔絮絮叨叨的感慨之下,終於緩過點勁的顧錚,就將剛才因為牙關緊咬而咬出的滿嘴血給吐了出來,他嗤笑一聲回應道:“何叔,我看你是想多了,再感嘆下去就要譜寫一曲狼的讚歌了。”
“我看這個老梆菜就是餓的,它就和沙曼莎一個德行,見了吃的不要命!”
也是,求生的本能驅使著每一隻動物,吃是一個死,不吃更是死。
“你看看這隻羊的羊腿肉,這孫子撕下來的時候連嚼的功夫都省了,直接就吞進去了。不是餓得是什麼?”
現如今這兩位終於有功夫注意到那還在羊圈門邊躺屍的羊了。
它包含著痛苦的呻吟,在一片血泊中掙扎的越來越弱。
兩隻腿都被洞穿,在這個缺醫少藥的冬季,它存活下來的希望基本上等於零了。
看到此景何叔就趕緊安排了起來:“對了,還有這隻羊!我們必須趕緊行動,顧錚你還行嗎?要是不行就讓沙曼莎過來搭把手。”
“把受傷的羊拖進屋裡,這邊的血跡要徹底的剷除銷燬,必須!馬上!!”
太過於濃厚的血腥味,能夠為他們招來什麼,連何叔都不能保證了。
這時候的沙曼莎和柳姨也顧不得恐懼,紛紛就走出了房間,過來搭手幫忙。
等到做完了所有的工作,安撫住了羊群,時間早已經到了後半夜。
那隻羊終是沒有扛過死神的眷顧,被沙曼莎和柳姨拖進了廚房,而那隻死狼,則被顧錚給拖到了冷冰冰的前院煤窖的後方。
等到天好點,把它拿到村裡還有點用處?
夜晚的爐火噼啪的作響,只不過這次不再是憋屈的用來保暖的小火苗,而是被燒的十分旺盛的明火。
現在的爐子上坐著的大鍋中,咕嚕嚕的燉煮著原汁原味的羊棒骨。
在柳姨巧手的處理下,最新鮮宰殺的羊肉片,就在粗瓷盤子中彰顯著它們的紅豔透薄。
一雙雙筷子整裝待發,沒有芝麻醬的日子,來點蒜,來點辣椒,點些老醋,也能混充涮鍋的小料了。
這是一頓肥美的羊肉大餐,這是一場味蕾的終極享受。
在這個寒冷的雪夜中,在經歷過了一場生死搏鬥後,又有什麼是比吃上一頓暖胃的壓驚火鍋,更加的讓人欣慰呢?
那些作為冬儲的大白菜,也終於被吝嗇的柳姨取出,抽出最鮮嫩的芯子,來和這頂級的羊肉搭配。
面面的甜土豆,是八成飽時候的主食,一片片被涮的綿沙的香醇切片,就這樣吹著氣的被送入口中。
“這個日子不能在這樣得過且過下去了!”將最後一口菜送入口中,何叔率先的放下了自己的筷子。
這句話引來了顧錚的疑惑,這日子還算是得過且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