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他的冷靜與自持也被這裡的軍醫大夫們所發現,更是毫不客氣的支使的他……團團轉的幫忙。
但是每一個命令,顧崢都能辦的妥帖周到,準確無誤。
在這般混亂的環境中,竟是不受一點外物的影響,表現出了強大又冷靜的性格。
這一行為,讓原本還對初次的見到戰場的慘烈而感到不適的陳慶之,都忘記了胸中的噁心憋悶的感覺。
反倒是一臉佩服的站在帳外,看著自己的朋友,在裡邊忙忙碌碌,一臉的滿足。
是的,現在的顧崢簡直就是滿足極了。
這龐大的傷兵隊伍,不但沒有給他帶來任何的不適,反倒是給他帶來了龐大的經驗。
刀槍劍戟斧鉞鉤叉,在這裡,你能找到任何外型和情況的傷口以及病例。
就比如說此時他已經被批准可以單獨進行的皮外傷員的處理吧。
用燒的能讓面板髮紅髮燙的藥油將傷口附近處理乾淨。
若是深度的擦傷,還需要用鑷子等工具將石子等雜物清理乾淨。
這也只有這些不算重的傷員才能接受到的待遇。
這年頭救人如同救火,在命都保證不了的情況下,消毒反倒是最為粗糙的一步準備了。
但是現在的顧崢,卻可以按照徐大夫粗略的講解,按部就班的將傷口處理乾淨,在避免二次感染的前提下,仔仔細細的將所有的注意事項跟這些士兵們講解清楚。
並儘量的用紗布繃帶給傷口處固定的結實一些。
顧崢的動作有些生澀,但是手底下的速度卻並不慢。
在輕傷處理的人員最多的這一個分類當中,他這一排的人,竟是下減人數最多最快的一行。
“下一個!”
被包紮好胳膊的前一個士兵道了謝之後,下一個兵員就十分自動的坐到了顧崢的對面。
這本就不大的帳篷內,瞬間就空出來了兩個人的空檔。
“哪裡受傷了?”
抬起頭拿起鑷子,竹片和漏勺的顧崢,就看向了對面計程車兵。
等到他將後背上已經被血水乾結粘連在一起的傷口展示給顧崢看的時候,顧崢就知道,這應該不是他這種新手能夠處理的傷疤。
“師父!!這裡有個傷員需要縫合!口子太大,沒有長期失血的現象,但是若是不處理,後期容易化膿!”
聽到了顧崢這一聲叫喚,前面的徐大夫給人接骨的手就一個停頓。
趁著他手底下計程車兵和他周圍的人一樣還在愣神的功夫,‘嘎巴’一下,就把對方脫臼的胳膊給懟了上去。
“成了,你輕輕的動動試試,七日內不能拎重物,不得與人爭執動武,一個月內,不可做粗笨的活計。”
“若是沒有持續的疼痛和浮腫,這小傷就算是好了!”
這一手,讓這個士兵剛剛感覺到疼,他的救治就結束了。
“哦好好!謝謝徐大夫!”
這老軍醫在軍隊中待得年頭,可是比這些新兵蛋子們多得多了。
而這一次被顧崢召喚過來的徐大夫,卻是沒有再糾正顧崢叫他師父。
反倒是沒有擺著一個好臉的一邊往這邊走一邊訓斥道:“嚷嚷什麼!瞎叫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