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的手中還有一個由顧錚的貼身侍者送過來的小紙卷,約著她家的小姐,在寂靜的假山花園中,單獨碰面,以解相思之苦。
接著小紙條的王英麗,面上羞澀,嘴角的笑卻是怎麼都掩藏不住的開心。
待到日下枝頭,黃昏半暗,兩個心心念念著對方的未婚小夫妻,就逃過了各自的眼線,在這個花園的角落中勝利的會師。
一個高大威武,一個纖細苗條,端的是相配。
這兩個本都是爽朗性格的人,這乍一見面,竟然還拘謹了起來,也不言語,只是用炙熱的眼神做著彼此的交流。
顧錚:這些日子,你過得怎麼樣?
王瑩麗:我很好,反倒是你,過得苦不苦?
還沒你來我往兩下呢,突然就從他們頭上正上方的假山之上,竄跳出一個人影出來,手中所持的尖刃在最後的一絲陽光的照射下,反射出了陰寒寒的光芒,直衝衝的就朝著王瑩麗的面門紮了過去。
“你憑什麼這麼對我!”
“小心!”
身體比話語反應還快的顧錚,一個箭步就衝向了他心愛姑娘的面前,他高大的後背,正好能抵擋得住那插向他未婚妻的尖刃。
而對面的王瑩麗也並沒有坐而待斃,她的手下意識的就朝著自己的腰間摸去。
壞了,過來會情郎,為了給對方留一個好印象,她穿的竟然是大明朝仕女最流行的裙裝,又哪裡來的插刀鞘的地方。
心急如焚的王瑩麗,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個讓她心安的高大的年輕人,一把環住了她的肩膀,將她大力的攏在懷中,而那把利刃則毫無阻隔的就插向了他的後背。
對面的這個男人,悶哼了一下,彷彿怕他身後的刺客繼續傷害到他面前的女人一般,在倒下前,只顧得指了指自己的腰側之間。
只見在那裡,彆著一把一看就是為女子精心打造的小刀,刀柄上還配上了一顆顆精美的珍珠。
可是現在的王瑩麗根本顧不得去欣賞如此漂亮的腰刀,她一手撐住了即將要倒下去的顧錚,另一隻手‘噹啷’就從他的腰間將刀刃給抽了出來,
隨後就毫不猶豫的朝著顧錚身後的黑影劈將了過去
。
“啊!”
一聲慘叫想起,那個自從將尖刃插入顧錚後背之後就呆愣不動的黑影,一下子就將抓著兇器的雙手給鬆了開來。
而到這個時候,快要暈倒的顧錚和王瑩麗才聽出來,襲擊他們的不是想象中的刺客,反倒是一個女子的聲音。
待到黑影的身形倒退一步,完全從顧錚寬闊的後背後顯露了出來的時候,王瑩麗和努力轉頭的顧錚才發現,這竟然是一位他們都認識的熟人,那顧錚青梅竹馬長大的林水秀。
這一驚掉了人眼球的狀況,竟是讓這三個人詭異的沉默了下來,直到扛不住的顧錚暈了過去,才打破了這詭異的現狀。
“顧錚,你怎麼樣了?你是叫林水秀吧!要是顧錚哥哥醒不過來,我要讓你全家替他陪葬。”
“別以為我沒有去查你的來去過往,就你在後花園的拙劣表演的時候,我就已經打聽清楚你是什麼樣的貨色了。”
“我啐!和那街頭的賣身葬父的騙子有什麼區別?虧我家顧錚想當初還那般的照顧你!”
聽到了王瑩麗指責的話語,林水秀有些茫然的眼神終是清明瞭起來,她將頭緩緩的朝著王家小姐的方向轉了過去:“這些你都知道?”
“自然!”王瑩麗回答的是問心無愧:“想當初你從和顧錚哥哥一樣的漁村中走出來的時候我就特意問了一句。”
“本想著你是他的鄉親,也就將你留下了。”
“沒想到我今天就看了一出大戲。於公,我是你的僱主,你覬覦我的夫婿就是對僱主的不忠,”
“於私,顧錚是你的同鄉鄰居,護你幫你多次,你卻用利刃相向,是為不義。”
“像你這般的女子,又哪裡來的這般的理直氣壯,挾私報復?”
“你也不用過多的解釋,我也明白今天你費盡心思藏匿於此處是為了什麼。”
“不就是因為我下了命令要將你解聘出王府,讓你無法再近水樓臺先得月的與你家的顧哥哥,傾訴一下你所受的委屈嗎?”
“想要報復?你衝著我來啊?沒想到你連你心心念念想要重新扒上的顧哥哥都忍心下的去手!”
“做人怎麼能這般的無恥!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你也別跟我上演什麼苦情戲了,無論顧錚情況如何,你就等著官府來人吧。”
王瑩麗一邊小心的檢查著顧錚背後的傷口,一邊朝著依然目露不甘的林水秀髮著炮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