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童很不開心,她認為李寇對她實在過分。
“問你志向耳,有甚麼好難說的嗎?”她眼睛嘰裡咕嚕轉一圈,忽然拍手道,“難道你要造反為王?”
李寇笑道:“我倒是有寶物,天下唯一的九龍杯,也風險給了天子;待童貫,你們許也是瞧他不起的,我也視為高人,口口聲聲稱之為童帥,心底下也以為乃朝廷棟樑,是吧?”他笑吟吟瞧著女童頗疑惑地向她請教了一句,“倒是曹氏既侍奉党項天子,如今有好處,先顧著自家,曹秀兵敗遭擒,你們又東奔西走,該瞞瞞,該打點大點,此所謂你們的忠君報國心乎?”
李寇眨眨眼瞧著氣鼓鼓怒瞪著他的小女孩請教:“以我觀之此必是亂臣賊子也——何謂忠臣國士哉?”
女童氣得小臉直通紅,半晌憤憤然一跺腳轉過身扎入美婦懷抱便不說了。
這廝實在可恨得厲害!
你有一句要說的,他已萬句等著你了。
這還怎麼與他說話?
不過,這廝倒是個膽大的人。
“那些個所謂仕林之人,但凡聽人指責造反,必然往東方搗頭如搗蒜,這人是個與眾不同的。”女童心下忽然羞憤,“但他怎可如此對待一個小女孩呢?”
她憤憤然了,美婦滿面多些笑意。
她看著李寇說:“李大郎是人物,小兒女怎能抵擋得住……”
“哪裡是什麼人物,不過是被你家三個圍攻,左右支拙爾。”李寇道,“你家小女倒是有幾分狡黠,或天真爛漫或一副可愛樣,說話可鋒利得很,又有二位站在後頭,一個壓陣掌握著全域性,一個時刻準備覷空子放冷箭,可謂珠聯璧合莫如是也。”
曹秀又一次埋怨:“你這廝甚麼都好只這張嘴很討人嫌。”
“你又不是美女,要你喜歡作甚麼。”李寇輕笑道。
哦?
美婦柳眉一揚,佯作好奇問:“李大郎不是與馬娘子有情嗎?”
“你知道?”李寇驚奇,“莫如你且說幾個細節,少說我也是渭州名人,倘若你細節講得好了,明日勾欄瓦舍裡說書的人,不定能編排出幾個段子,好生取笑我們一通,怎麼也能在王家糧行獲得好處,豈不我有些麻煩、你們多了些主動權呢?”
美婦心裡一洩氣,當時肅容道:“玩笑爾,談買賣罷,李大郎還有甚麼寶物,倘若信得過我們……”
她才說到這裡李寇笑一嚇回了一句說:“可我並不相信你們啊。”
這……
美婦心下怒起,正要顧著矜持與尊嚴,以及曹氏有名的精明夫人的名望,她試圖起身看下李寇的反應。
可她看到的是李寇全然無動於衷只瞧著他笑、只是眼睛裡臉上都沒有一點笑意的表情。
這廝真是個難對付的高手。
不!
那就是曹子龍說的穩如老狗的穩。
仗著手握寶物,只管看人表演。
誠然可惡啊!
美婦心下的氣全部洩了。
跟這廝較量,必要手握主動,否則,定被他欺負死。
美婦放下心中那些計較,直接提了她能給的好處。
“其一,安全,我們有的是護衛商隊可以提供沿途安全。”美婦道,“其二,我們可以隨著戰爭不斷往南推動,”她有些擔憂李寇暴起,小心看兩眼,見他依舊不動聲色,心中驚懼更濃,只好換了個話法兒說道,“縱然兩軍交戰,我們也有保證商路暢通的法兒,貨物交給我們,李大郎只要等著收錢便是,且,我們可以提供戰馬,鹽巴,乃至一些救急所用的糧食。”
話音未落,外頭有人請見。
黃述道:“郎君,有幾個蕃人要見咱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