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說明這既是規矩,也可能當今天子做的出格了些。
他到底要表達什麼?
慕容彥達回來了,也帶回來一個新的情報。
“官家追太祖三子名林,爵舒王。”慕容彥達悶悶不樂地道,“怎麼就覺著官家待太祖血裔太過優待了呢?”
黃述坐在下首片語不言。
他只看李寇想了又想不得其解,於是勸了一句“此大事爾,不如先且放一下”。
也對。
李寇心裡道:“我又不知道這些歷史,只知道八賢王是趙德芳,不過那不是歷史。至於什麼這王那王,我又哪裡知道呢。如今局勢詭譎叵測得很,我要為不知道的事情強出頭,那隻怕要被這些官兒當成刀子。不如靜觀其變且看他們有什麼辦法,這等大事摻和進去也沒必要。”
忽然,慕容彥達提起了一件事。
他後知後覺地道:“華陰候趙世將家的,叫甚麼趙令儈,似乎就在京兆府學就讀,遊學時來過渭州,某正到潘原為令,遠遠見過那小兒一次,”他看一眼李寇道,“比大郎大不了多少,看著是個有志氣的。”
折彥質一拍手嘆道:“壞就壞在有志氣上——也不對,”這廝撓頭道,“太祖血裔有志氣的可不少,天子何必盯著一個趙令儈?他老子也不過一個華陰候。”
李寇道:“若只是個華陰候的兒子,童貫何必調集河北軍馬到京兆府?”
難不成……
“也不對,天子春秋鼎盛,不會有國祚之虞,這就怪了啊,天子又是這樣,又是那樣,他到底意欲何為?”慕容彥達瞪著眼睛,這廝心裡只是不服氣。
好歹他也是天子的大舅哥,這廝怎地有甚麼密詔竟不與他說明?
還有這史慶,此人來當了監押,原本打算把張監押斜別到哪裡?
慕容彥達拍著自己的腦勺十分煩惱。
上意難測啊!
李寇索性不管這些,張監押被殺案必定有憲司來查,他們要做的只是收攏證據吧。
考慮這些倒不如考慮蝗災如何避免。
不是他多冷血,張監押被殺原本是個簡單案子,李寇既然插手必定要問個明白才可以,但如今又是皇城司又是太祖血裔牽涉太多因素了。
他又不是傻子,一頭霧水撞進這個坑裡作甚?
且看有司如何勘查怎生定罪吧。
只是慕容彥達有些麻煩。
想到這,李寇忙問慕容彥達在陳走馬承受哪裡得到甚麼暗示。
“沒暗示,那廝只說讓本官‘秉公執法’,甚麼‘保證一縣軍民安生無憂’,直娘賊,俺當然知道這麼做,要他嚼舌根。”慕容彥達罵罵咧咧很是暴躁。
一個太祖血裔竟讓整個案子查不下去,真真是奇怪了。
李寇索性出門閒看,雨中的潘原倒也有一些味道。
他卻不知折可適已使人前來叫他與折彥質回去。
太祖血裔的事可不僅僅只是潘原有了麻煩。
涇原路恐怕也要有些壓力。
無它,趙令儈得了賞,以東頭供奉官之身,入太學去了。
公務上以童貫暗暗節制西軍,私下裡又把太祖血裔之事摻和進涇原路官場。
天子到底打的甚麼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