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寇一步步下了山來魯達也帶著人馬到了山上。
兩邊見時魯達慚愧低頭。
他嘆道:“灑家本不服大郎,如今看來大郎之謀一一應驗,只是灑家與黃述能力不濟,縱有大郎高明計謀,也讓那廝們一鼓作氣衝出埋伏回西夏了。”
李寇駐足的地方正是他的家所在的地方,從塬頭上下來,距離塬頭上不足兩里路的山腰處背靠著如同臂膀向東北方向延展的一座小山,與東邊的伸出去有幾里地的北原塬頭夾峙著一個向陽的山窩窩,這裡便是李寇的家了。
只是如今的山窩窩並不平整,只有一片樹林蒿草掩蓋住發黃的土。
李寇在地上重重踩了一下,他就要在這裡修建一個能讓他心安的家。
他回頭看一眼魯達說道:“那支隊伍裡有高人。”
姚平康牽著馬馱著一個蜷縮的人過來,聞言嘲笑一聲“曹氏還有什麼高手”。
李寇道:“那是契丹過去的人。”
馬背上的人陡然掙扎一下試圖掙脫去。
李寇一看正是曹秀,只是這廝如今清秀的面容上有憤怒地漲紅的恥辱。
此外,這廝身上的衣服竟也被火燒著了留下一片白一片黑的痕跡。
李寇道:“曹兄今日頗狼狽了啊。”
曹秀怒罵道:“小兒,放開我——”
李寇莞爾道:“分明一個強人怎地如此幼稚。”
他問姚平康這裡的戰況,才知曹秀竟率領三百多人埋伏在這裡的。
“我們殺到山下的時候,這廝竟在草叢裡睡得酣暢,倒是他曹家的幾個家將很是厲害,若非此番與呼延灼同來恐怕要被這廝跑掉了。”姚平康又問山外戰況。
李寇嘆息道:“曹子龍是中計了,但我也沒想到那少女竟還在裡頭。她必定不是尋常的人物,竟能號令曹氏精銳還有很可能是遠攔子的契丹輕騎,又在山下埋伏一支人馬,帶頭的是曹飯,我們措手不及,加上廂軍戰鬥力極其低微,被他們趁機一衝跑脫了。”
姚平康目視魯達,魯達既慚愧又惱火。
他原本奉命與黃述帶一支人馬,就在塬頭之下的小路上埋伏。
這是李寇的安排,他以姚平康呼延灼為前部直奔北原,這是清理山裡的曹氏兵馬的人。他並不放心自己的安排,於是又派魯達黃述在山外埋伏,自帶一支人馬追擊敵人,原想著便是他和姚平康呼延灼三處都失手了那也有一重保險,沒想到敵人的軍馬竟人多勢眾。
李寇處沒想到的是敵人已經中計了但還有反抗之力,更沒想到蕭氏少女竟在山外也有埋伏。
姚平康與呼延灼沒想到的是敵人竟敢在距離渭州不到百里的地方,埋伏了一支三百餘人的隊伍。
魯達黃述沒想到的是經歷兩次廝殺,那支人馬竟還有迅速衝破包圍的實力。
三個沒想到自然要造成敵人主力部隊殺出埋伏的結果了。
李寇道:“若論失誤,那是我這個指揮的問題,與你們關係不太深。好的一點是曹秀被我們抓住,還有幾個契丹遠攔子——你們去看下,是否是契丹遠攔子。”
姚平康急忙過去,只見那些既疲憊又羞恨的契丹輕騎瞪著眼睛瞧他。
這廝可不管什麼優待俘虜,抄起鐵棍劈頭一頓亂打。
呼延灼引軍馬過來,手下又捉幾個俘虜。
李寇細看時還有城外鬥槍曾見的呢。
“又見面了啊。”李寇衝那幾個打過招呼。
只他們可不領李寇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