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魯達過來低聲道:“只怕還有蹊蹺。”
當然!
“當面只一刀,但你看對面牆上那個凹進去的小坑,裡頭泥土很新,刀痕很清楚。”李寇翻身上馬才說。
魯達當即拱手:“李大郎心細得很。”
他是轉了一圈才發現,還當李寇只是逼問這些廂軍。
合著這廝竟已心裡有了端地。
李寇自然不與這些土著打游擊。
他須社服人心而後細問原有。
只是……
李寇在馬背上回頭看,這米糧店似乎太……
他心裡有一股說不上來的奇怪之感。
只是到底是什麼他有把握不到的。
張監押家就在縣衙旁邊,比較低矮破敗的縣衙門上還有血跡。
有六七個老漢正拿著清水擦拭庭院。
李寇未進去只繞過縣衙,便是縣裡弓箭手土兵領餉的地方。
再過一些就到了張監押家。
一如縣衙裡的環境安排,進門便是辦公地方後頭乃是張家居所。
李寇奇怪的是張監押辦公的地方比縣衙鮮豔很多。
“張監押是本地武官嗎?”李寇問。
新都頭道:“不是。”
那麼?
“張監押老家在安化,不過在渭州從軍,戰陣之上有些小斬獲,一輩子就當到了潘原縣尉,後轉縣廂軍監押,原說待縣尊到了便要告老,縣尊未接監押一職,張監押便當到了今日,算來已在潘原有數十年了。”都頭一面使人去打門一邊介紹道。
李寇便止住眾人,親去敲門。
他說:“既是戰陣老卒,我等本該敬重。”
正這時,院內傳出哀切啼哭。
張監押家人正扯孝縞素。
有個院子來開了門,聽是州衙來人慌忙往裡頭報。
一時間湧出十數個人,年紀小的大約三五歲,老的竟有五七十歲,大多竟是女子。
李寇看堂上停著的靈柩。
年老的過來稟報,正是張監押停放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