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寇目光落在一個糞堆上。
此處是一戶富家的後院外頭,牛馬糞堆積在巷子深處等待開春。
他看到那糞堆有人動過。
這時,有人靠近了他。
是那婦人的鄰居,人們都叫他張伯,看著是個憨厚的人。
他看著李寇沒有進院卻直奔巷子裡頭去,臉上稍稍變了顏色。
他靠近了李寇假意問道:“李大郎看到甚麼了?”
李寇道:“我看這有古怪。”
張伯不自然地一笑才說:“一個糞堆有甚麼可怪的,你們不是要查案嗎,院子裡才是。”
李寇盯著他半晌,直把個老者看得心裡生怕。
他別過頭訕訕笑了一聲才說:“就是那麼一個案子你們到底要查甚麼!”
李寇忽然道:“總是要把真作惡的人繩之以法才行的。”
張伯臉上陡然顯出怒色。
但他顯然不信李寇並未多說話。
他只道:“年輕人哪裡懂得甚麼人心好賴。”
李寇忽然壓低聲音森然道:“若要那軍漢當真抵罪恐怕經略使府必然與你等過不去。”
張伯大吃一驚不由猶豫起來。
李寇這才徐徐說道:“有甚麼古怪也有查清楚的時候,”他指著那糞堆冷笑道,“我若是你們,或是那婦人,我必然不在這裡動手腳。窩過冬的糞堆怎麼忽然被人散亂開啟了呢?”
張伯怒道:“你在說甚麼我不懂!”
“你甚麼都知道,只是你不肯說。”李寇一笑,“那死者與你等必我齷齪,不是他為人不善便是你等待他可惡,這且不提,我只問你,你們當真以為這案子能如你們所料審訊?”
張伯轉身便走,嘴裡說了句小子可恨。
李寇站在糞堆前有些遲疑。
此案必有蹊蹺!
然那軍卒殺人一事倘若坐實,又是經略使府不願的。
這裡頭有什麼多餘的問題他不想,他只在想案子的本身。
這時,院子裡傳來慕容彥達的呵斥。
他似乎在訓斥那些鄰居。
李寇一皺眉,他原本只當是個兇殺現在看來有別的問題。
死者必是旁人所殺,不是那婦人便是左鄰右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