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場上,流民蹲伏在中間,外頭有持刀槍的軍卒看守。
校場邊,搭起了涼棚,灰頭土臉的十多個衙役散亂地坐在地上。
通判衙下一人帶著,看穿著綠袍竟是個七品官兒。
李寇打馬入校場,便先見這一潑人站起來了。
身後十七騎,按著刀環顧眾人。
他們可不管別人說什麼,李寇要他們做什麼便做什麼。
“下馬。”李寇將大槍掛在得勝鉤翅上跳下馬。
綠袍官兒略一猶豫,只好起身迎了過來。
他是文官兒品階也比李寇高。
然野豬溝寨民變,李寇以北原軍寨之主身份前來便是主官。
“這廝狡詐得厲害,不可予口實。”通判方才囑咐過他的。
“下官李平博,見過北原寨之主。”這廝並不十分害怕。
不過是民變,那是他西軍之事。
“便是我等做錯了,也是為國為民。”通判曾理直氣壯。
李寇漠然視之道:“爾是野豬溝寨之主乎?”
“不是。”李平博惱怒道,“寨主已回州城治傷。”
“那邊是,流民說什麼,便是什麼了。”李寇轉身便走。
李平博怒道:“下官不是在此麼?”
“爾既不是寨主,也不是現官,以何身份來此?速去,今日若不見野豬溝寨主,我判他個擅離職守之罪。”李寇哪裡不知道這是文官集團調開與他身份對等的人,要以通判門下官僚集團向他施壓。
施的甚麼壓?只為要西軍吞下激起民變的苦果爾。
李平博心怒,但也對此無計可施。
李寇雖是武將,序列中也是武臣。
但他有經略使的指使,他不過通判衙下尋常的主簿。
這怎可與他對抗?
“速去報告通判,這廝好不給面子。”李平博當令衙役去報。
只他自己卻要跟過來。
李寇手下十七人,此處留下三個。
“閣下可有公文?”三人攔住去路。
李平博怒道:“國朝可無軍卒攔我文臣路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