糧倉有碩鼠怎麼辦呢?
李寇是不願意讓碩鼠潛藏下去的。
要麼打死它,要麼至少驅逐它。
然後,必須養一隻專殺老鼠的狸花貓。
這既是人之常情,也是正常有腦子的判斷。
可世事往往就是那麼奇怪,帶著腦子去看待有些事情是看不懂的。
這日,周昂即將返回京兆府。
收拾好行囊,周昂直奔山上而來。
他既要告辭李大,也要問一個口風。
讓他吃驚的是,李寇竟沒有在山上。
這可是曲雋挾勝歸來的好日子,堪作從中佈局者的李大怎麼沒有去迎接呢?
周昂倒是看到朱文,那個據說被李大極其信任的心腹。
“他也回來了。”周昂心裡頓感不妙。
朱文也沒有和得勝而歸的渭州禁軍一起過軍寨,他脫離大隊跟在後面進了野豬溝軍寨。
“周兄。”朱文向周昂拱手道。
周昂急切問,李寇去了何處。
朱文奇怪道:“自然在寨中!”
沒有與曲雋一起回州衙?
朱文錯愕道:“渭州公使錢一案至今未破解,如何回州衙?”
提起這案子,周昂一個勁撇嘴了。
那根本就是通判咎由自取爾!
也不知李大在想什麼。
“人證物證俱在,只須提交給軍司,轉憲司,此案便是鐵案,何必這麼囉嗦。”童貫也想不明白,但不妨礙他不關注此事。
周昂將童貫的話說給朱文聽,並有暗暗催促朱文帶他找李寇的用意。
卻不想,曲雋騎著高頭大馬帶著禁軍與涇州差官剛過李寇便從山下上來了。
陳達與楊春左右陪著呢,一路走似乎還在比劃地形呢。
李寇沒絲毫得意,他是穩如老狗,但也沒看懂敵人圖謀,甚至至今連敵人是誰都不知道。
所以,李寇摒棄了這些因為情報不通暢而如今暫時還無法解決的難題。
他只關心此次戰術安排有什麼需要總結學習。
陳達和楊春無疑是兩位很適合教他的山地伏擊戰的老師,這二人一個粗豪一個精細足以擔當一都人馬之首。
“先從村長當起,嘗試著當鄉長,而後知縣,知州,知府,節度。領兵也要先從最基礎的做起,先學會當士卒,再學會當伍長、什長、都頭、乃至於指揮。”李寇深感自身的不足,這次虛心向陳達二人學,那二人也有意賣弄,索性在前幾日埋伏的地方,好生向李寇教授番古代的伏擊戰以及探馬斥候如何安排。
當然啦,李寇讀兵書,與將門交好,肯定是知道宋朝軍隊的基本編制的,甚至也知道基本作戰的方法。
但紙上得來,終究還要落入實際。
更何況,陳達楊春深受朱武的薰陶,在山地尤其以弱勝強利用地形優勢打伏擊戰的本領,那又是另一種戰法,學一點,總是有用的。
李寇心想著今日所得,又記住陳達嘀咕過“若果然把那些流民調集上來,咱們的伏擊或許就不行了”的缺點。
他在籌劃練兵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