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原本正貼著腰下的羽絨服,此時彷佛一件軍大衣一樣。
那一條褲子在腳踝處擁成兩個布疙瘩。
“穿越了!”好歹也是某點看過幾本書,全訂過家丁,批判過楊凌的人,這點覺悟他還是有的,李寇不由心中咯噔一下,繼而心下如烈火烹油般惱恨起來。
“該殺之人,必定要除惡務盡!”李寇心中想道。
他可不願意穿越!
某點百萬穿越眾裡天生地養的可多,可那跟他都沒有關係,他有清貧但幸福的小日子,父母還沒有到退休的年紀,有個調皮的弟弟,精靈古怪的妹妹,他自己還是雙一流大學的畢業生,回到老家考了公務員,雖然在鄉里當了個小領導,還被髮配到問題很多的大村當駐村幹部,可他吃的是康師傅,穿的是回力,敢在村裡給村民做手術,能提著一柄大槍打得村霸半年不敢回家。
穿越之前那日天寒地凍,李寇接到小弟小妹的電話,一方面他這個一心沉迷在大槍上的鐵桿老光棍個人問題要解決,小妹要介紹個大美女同學給他認識,一方面父母結婚三十週年的紀念日要到了,兄妹三人早就約好,大哥出錢,小妹佈置,小弟跟著歡呼就行,這眼看著飯菜都要準備好了,當大哥的不回家怎麼行呢?
回家的路上,李寇遇到警方抓逃犯,十多個據說是變種哈士奇的狗東西,一時竟讓警方抓捕不得,逃上班車試圖挾持人質,李寇從背後出手,一群賊給他抓個正著。
回到家給父母磕了頭,又見了那姑娘,那姑娘,怎麼說呢,長的嘿,還真漂亮,最重要的是人家不嫌他是個一手能舞手術刀,一手提槍百十人不得近身的粗人,李寇心中歡喜,約好年後彼此去家裡拜年,又在家盤桓兩三日,鄉上打來電話,告知他村裡的老大難釀酒小作坊拿下了,他才興沖沖往村裡趕,沒想到夤夜到了村委會,變種哈士奇們竟設好了埋伏,動用了烈炸,他開門時只看到火光一閃,人便昏了過去。
再醒來,此地已非故鄉。
“若非那賊們,我怎麼會到這地方?”
李寇心下憤恨,只盼望那賊只怕也隨著火光灰飛煙滅。
那是一群為了拉別人下水不介意以身投火的炮灰!
只是他這人頗有些城府,也學了三分喜怒不形於色的本領,加之練武之人和大學四年握過手術刀的磨練,此刻心中烈火烹油,臉上也不露出半分心意。
他靠牆而立心中殺氣騰騰,張口就要問這是何地何時。
突然,李寇心中警覺。
他暗暗道:“這地方,人不熟,地界就算是故鄉,那也不是熟悉的故鄉,我如今大槍不在手,若有人察覺我這秘密,豈不是一個麻煩?某點歷史穿越文也教過,不是魂穿首先要解決的就是身份證——我且不如緩緩圖之,不可貿然問他。”
只是不知這身體現如今有多大年紀?
李寇伸手往腦後摸去,入手頭髮茂密沒有那個傷疤。
那是他十二歲的時候跟壯漢打架,被老陰比先投降再繞後用板磚開的。
再重重跺腳,只聽嗵的一聲,凍得如鋼鐵般堅硬的地面竟被他踩出半尺深的一個洞。
李寇心下略微有些歡喜,八極中跺腳經常用到,但他從未感受到如這時般強橫的內勁。
“時空改造?”李寇心中想到。
但他這一個動作,卻把面前那長鬚漢子嚇得往後退出小半步。
他是個識厲害的人物!
那人遲疑一下,侷促長嘆一聲,面色慚愧,向李寇深深一揖,再三欲言又止,似乎要道歉,又不知該從哪裡說起。
李寇暫且警惕那人,背靠石壁要找一下身上口袋裡還帶了什麼。
就在這時,他聽到石壁上咔嚓一聲。
羽絨服袖子裡面似乎有東西?
李寇連忙伸展手臂拉開拉鍊往裡面一看,心中頓時又一喜。
只見一個不過三寸長兩寸寬一寸厚的迷你密碼鎖手提箱藏身袖子裡面。
那是他從家裡帶了一些吃的喝的回村裡的箱子,還是小妹送給他的二十九歲生日禮物。二十九,而立之前,小妹到底是學文學的,提醒也委婉得很。
那手提箱也需六百塊錢呢!提著這手提箱坐班車,他自覺也是個奢遮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