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芍將郝雲帶到一個專門為這些大家貴女們設定的休息院子裡,讓菡萏送郝雲進屋子換衣裳,自己則帶著另一個叫荷香的丫鬟站在院子裡等待。
儘管心知哥哥顧青帆給自己的這兩個丫鬟都是有身手的,且這裡也是自己頗為熟悉的鎮國公府,但白芍還是覺得燕京的生活處處充滿陷阱,所以站院子裡那會,身體一直保持不動,但頭卻是時不時的側一側,看看周圍,是否有可疑人出現。
約莫盞茶時間過後,可疑的人沒有出現,遲遲不出來的郝雲卻讓白芍察覺到了一絲不安。
想到顧青帆與自己提過的,那郝尚書怕是二皇子黨一話,白芍望著正屋的目光就充滿了警戒。
她扭頭囑咐了荷香兩句,隨後自己站在院子裡,提聲叫道,“郝小姐,郝小姐,你換好了嗎?”
屋子裡沒有人回答。
白芍的心底愈發不安了起來,她給荷香使了個眼色,荷香衝她點了點頭,慢慢的摸進了屋門跟前,猛地一腳踹開了屋門。
開啟,裡面卻是空空如也,不見一個人。
荷香有些呆愣,扭頭想跟主子說一聲,結果卻發現,剛才還站在院中央的聘婷少女,已經不見了。
糟了,調虎離山!
荷香心中暗叫不妙,卻也不敢聲張,連忙奔跑去找了阮氏和顧青帆,將這邊發生的事情如數告訴了他們。
阮氏很震驚,也很生氣,因為這個丫鬟沒能護住白芍,只是現在不是處置她的時候,她擺了擺手,讓荷香退下之後,和顧青帆商量該如何是好。
“一定是二皇子。”顧青帆斬釘截鐵的道,“他不想丟掉二皇子妃孃家的支援,又想獲得顧家的支援,所以就只能讓挽卿做側室,可現在有個四皇子跟他爭搶,他要麼做掉四皇子,要麼逼著挽卿非他不嫁。從四皇子離去的時候,我們就著重在意了他的安危,結果二皇子沒有任何動作,四皇子平平安安的從廣涼郡回來了,既如此,他下手的目標肯定就是挽卿了。”
“這個二皇子!”阮氏沒了平時的柔弱,一巴掌拍在椅子的扶手上,恨恨的道,“我的卿卿要是出了什麼事,我一定讓他坐不成這皇位!”
一向淡漠的顧青帆也低沉了臉色,冷聲道,“時間沒有過多久,說明挽卿應該還在府中,娘你就說丟了一根簪子,是爹送給你的,然後帶著信得過的丫鬟去一間房一間房的搜尋。我現在要去緊盯二皇子了,只要他還在,挽卿就出不了事兒。”
說著,娘倆一起站了起來,雷厲風行的快步走去了給白芍辦生辰宴的院子裡。
阮氏心知眼前便是爭分奪秒的時刻,所以沒有來那燕京常用的客套寒暄,而是直接了得的打斷了眾人的暢聊,就要說出自己丟簪子要尋簪子一事。
顧青帆在她身後,兩眼陰沉沉的掃了一眼眾人,結果發現二皇子已經不在院子裡了,他心中暗道一聲糟糕,扭頭就喊了幾個隨身的侍衛,要他們去尋找二皇子。
然後,他去了相熟的人身邊,剛想側面詢問兩句二皇子去哪裡了。
忽就聽得一個丫鬟大嚷大叫著跑了過來,剛好打斷他們母子要出口的話。
“不好了,不好了,顧小姐不見了,顧小姐不見了。”
那丫鬟一邊叫嚷著,一邊跪在了地上,磕頭的同時不斷重複“顧小姐不見了”這句話。
阮氏和顧青帆的心同時一沉,母子兩個對視了一下,眼底幾乎瞬間同時浮現出了晶瑩之色。
“不……”阮氏驚呼一聲,兩腿一軟,就倒了下去。
眾人只覺得她是被“顧小姐丟了”這件事情嚇到了,卻不知她其實是因為知道已經擋不住二皇子的陰謀了才倒下去的。
千萬萬算,沒算到鎮國公府竟然有對方埋下的釘子。
顧青帆一邊讓丫鬟扶著阮氏回去休息,一邊森冷的盯了那跪在地上的丫鬟兩眼,隨後扭頭對著隨身侍衛點了點頭。
隨身侍衛早就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直接上前將那丫鬟架著離去。
對此,顧青帆對外解釋的是,“這丫鬟話說的不清不楚的,我妹妹明明和郝家小姐在一起,怎麼可能丟了呢,她跑這裡大呼小叫實屬對諸位的不敬。”
眾人恍然,因為就算主子丟了,一般家裡人也會悄悄地尋找,而不是讓丫鬟出來在客人跟前大呼小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