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求你放過我……放過我。”杜曉月趴在地上,低著頭,哭喊著求饒。
“放過你?要是放過你,我苦心將你約出來做什麼?”玲瓏笑了笑,抬腳就把趴著的杜曉月給踹了個仰翻,緊接著,一抬手,在她完好無損的另外一邊臉頰上,又劃了一道傷口。
“啊……”杜曉月這一次徹底崩潰了,她伸著顫巍巍的雙手,摸了一把臉上的鮮血之後,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暈了?”玲瓏饒有興趣的蹲下身,將她的下巴抬起,望著她臉上頗深的兩道傷口,搖了搖頭,又嘆了口氣。
“玲瓏姐姐,你嘆氣做什麼?”白微也蹲在不遠處問道。
“好一個如花似玉的美人,燕京從此要少了一個大家小姐,多了一個醜八怪咯。”玲瓏隨意的端詳了她兩眼,就放下了她的臉,站起身,將長矛遞了出去,問道,“你們誰還要再補一下麼?不然我這麼費心費力的將她給騙出來,就為這兩下,太不划算了。”
“我來。”不等白芍接過去,白微就興奮的從地上站了起來,一把接過那長矛,先是在手裡像模像樣的揮舞了兩下,隨後小心翼翼的捏著矛尖,慢慢的,在杜曉月的臉上又補了兩下。
這兩下,剛好和玲瓏之前劃的那兩下交叉,讓杜曉月臉上的疤痕成為了兩個大大的×。
因為力道掌控不夠,白微劃的比玲瓏的還要深一些,血肉都翻了起來,此刻還汩汩的往外流血,看起來好不滲人。
“這……”放下了長矛,白微又遲疑了,“她臉上的血流的如此多,要不要止血,不然若是就此流血流死……”
玲瓏好笑的看了一眼白微,暗道到底是個單純的姑娘,這臉上流血怎麼會流死人的呢。
不過她到底還是應了白微的請求,從懷裡掏出一包小粉末,輕輕地薄撒了一層在杜曉月的臉上,然後站起身,輕鬆的道,“讓她先流一小會,慢慢的就會止血了,這樣也算給她的一個教訓。”
白微輕輕地點了點頭,又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杜曉月,拉著白芍的手,上了馬車。
因為許久沒見,彼此有許多話語要說,所以玲瓏沒有騎馬,而是也跟著上了馬車。
好在那紅鬃馬十分有靈氣,自覺的跟在馬車後頭,一路小跑。
“玲瓏姐姐,你做了什麼,竟然把杜曉月給約了出來?”一上馬車,白芍就迫不及待拉著玲瓏的手問道。
“就是以你的名義約她見面啊。”玲瓏淡淡的道。
“就這樣……”白芍呆住了,“就這麼簡單?”
“當然了,不過還是很明顯能察覺出不對勁的,所以那杜曉月做了好幾層準備,在你們沒來之前更是派了好幾個人來回數次在這裡搜查了一番,以確保沒有任何不安全的地方。”玲瓏自信的道,“這只是一方面,我覺得她能願意過來,還是想對付你的心太強烈了。這其實就是一場心理戰,我什麼都沒做,但我堅信她想對付你,所以她就不肯錯過任何機會,就這樣而已。”
“最主要還是玲瓏姐姐太厲害了。”白微適時的在旁邊誇讚道,“一人打三竟然不落下風,也難怪不需要任何陰謀詭計,只一個人就敢將她約出來。”
“謬讚謬讚。”被如此誇獎,玲瓏罕見的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其實我懷裡還是準備了點迷藥的,只說我沒想到杜曉月帶的人都那麼沒用……”
此話一出,車廂裡的三個人全都鬨然大笑了起來。
沒人注意到,那躺在地上本是暈倒的杜曉月幽幽的睜開了雙眼,然後手腳並用的從地上爬了起來,一拐一瘸的對著燕京的方向走去。
她臉上的傷口很深,流了許多的血,儘管不致命,現在也已經凝固上了,但依舊讓她感到頭眼發昏,走路發飄,像踩在棉花上一樣。
若是在平時,她早就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可這一次,或許是心底恨意的支撐,她咬著牙,承受著從前的十六年裡從來沒承受過的痛苦,艱難的對著燕京的朱雀門走了過去。
走啊走啊,彷彿走了好久,可還是走不到城門下。
杜曉月終於承受不住了,她摔倒在了地上,可她還是不甘心就此暈倒,她怕死在這裡,她想活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