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妃也想到了這個可能,所以才如此痛哭流涕的跪在了地上,努力的想對著燕殊求饒。
“陛下……求您饒了……饒了我……饒了我吧。”她模糊不清的喊著,可燕殊卻根本瞧也不瞧她,只小心翼翼的抱著白芍,被兩個侍衛架著,慢慢的跳下了屋頂。
麗妃終於絕望了。
一個連碰都不願意碰她的男人,她怎麼還能奢望他饒自己一命呢?
不可能的……
不可能的……
麗妃哭著垂下頭,無意中瞥見屋子裡兩個人的動作,忽然心生一計。
既然你們不讓我活,我也不讓你們好過!
就讓這帝王的陰謀暴露出來吧,掀翻他的皇位,讓他成為喪家之犬。
這種男人,不配為帝!不配!
抱著這樣想法,她突然膝蓋猛地一抬,再狠狠地對著瓦塊壓了下去。
因為已經掀開了一塊瓦的緣故,此刻她再這麼一壓,便有一塊瓦迅速的掉了下去,砸塌了床幔,砸中了床上沉醉中的兩個人。
“是誰……”郝如霜猛地揚起了頭,盯著那屋頂缺了的一塊,嚇得倒抽一口氣,下意識的就想爬下這床。
不過轉念一想,這床上還有“陛下”在,她兩眼一轉,最終嬌滴滴的縮到了男人的懷裡,並撒嬌道,“陛下,臣妾怕……”
男人輕輕拍了拍她的背脊,用低啞的聲音的說道,“愛妃不怕,看來這秀和宮實在是年久失修,日後朕給你換個更好更大的宮殿,你看如何?”
“真的?”郝如霜方才心中的驚恐全被這句話給擊退了,要知道換宮殿可就代表進份位啊,到時那個死麗妃就沒辦法在她跟前耀武揚威拿身份壓她了。
這麼想著,屋頂還算什麼,郝如霜嬌笑著趴在了男人的懷裡。
“該死的……”屋頂之上,麗妃氣的眼睛都紅了,有心再踹掉一塊瓦,可惜身後的兩個宮女已經生了警惕之心,已將她全身都控住了,如今的她連動動手指都難。
而且,許是因為她剛才的動作惹惱了那兩個宮女緣故,在下屋頂的時候,麗妃被狠狠的扔了下來。
約有八九尺高的屋頂,平日裡人跳下來都會崴腳,更何況這麼一摔,麗妃很快就感覺到了腹部的疼痛,以及下身的熱流。
孩子……孩子……
麗妃驚恐的望向自己的肚子,因為疼痛,她忍不住簌簌落淚。
可是一想到這個野種會沒了,她又開心的大笑了起來。
就這樣,她又哭又笑,身下還汩汩的流著血,活像是一個瘋子。
燕殊怕白芍嚇著,將她的頭按在了自己的肩膀上,用眼神示意侍衛將麗妃架走,自己這帶著白芍回了坤寧宮。
此時,雖說天色還是黑著的,但距離早朝時間卻已不久了。
燕殊瞧著白芍有些發青的雙眼,輕輕地揉了揉她的腦袋,柔聲勸她去睡覺。
白芍脫了外裳,躲在薄被裡,小聲的問燕殊,“麗妃是不是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燕殊笑了笑,沒有說話。
“那……你不動秀婕妤卻又是為什麼?”白芍其實心底也知道麗妃是活不過今晚的,所以就沒在這個問題上糾纏,轉而問起了另一個問題。
“因為……因為郝正風掌管著戶部。”燕殊摸了摸白芍的頭,又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柔聲道,“睡吧,小芍兒,我該去早朝了。”
說完,站起身,將身上的常服換成了龍袍。
白芍躲在被窩裡,也感覺到了眼皮的沉重,慢慢的就睡了過去。
燕殊換好了衣裳,又瞧了她一眼,這才轉身去了前殿。
這一覺,白芍一直睡到了大天亮,菡萏怕她餓著了,一直喚她,她才幽幽的睜開了雙眼。
刺目的陽光襲來,白芍下意識的用手遮擋了一下,“幾時了?”
“回娘娘,剛剛巳時。”菡萏恭敬的道。
白芍微笑著應了一聲,慢慢的伸了個懶腰,“拿衣裳吧。”
“娘娘……”菡萏站在床頭,一副又言欲止的模樣,“娘娘,昨晚……麗妃娘娘沒了……”
白芍伸懶腰的動作一瞬間僵住了,昨晚看到的一幕幕忽然全都湧到了原本空白的腦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