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彌補我,因為……”白芍笑著從腰間拿出一個牌子,在趙虎的眼前晃了一下。
那是福景堂所有管事的都會擁有的一個牌子。
普通管事是白色,掌櫃的是黃色,以此類推,顏色逐漸濃郁,到了東家那裡,就是正紅色的了。
而白芍掌裡的,剛好就是全福景堂上上下唯一一塊的正紅色。
“這……”趙虎先是呆愣了片刻,很快回過神,對著白芍作揖道,“斜陽縣掌櫃的趙虎見過東家。”
白芍笑著點頭示意他起來。
趙虎直起了身體,這才激動的結結巴巴的問道,“這……白二姑娘……不對,是東家,東家,我曾經見過前東家,可是現在怎麼在姑娘的手裡,前東家……她……她……”
“她仙去了。”說到這個,白芍臉上的笑意就淡了下去。
“啊……啊。”趙虎還是有些不明白,但白芍臉上的哀慼他是瞧了個清楚的。
作為一個圓滑的掌櫃,這個時候,即使內心再迷惑不解,趙虎還是及時的閉上了嘴,歉意的笑著道,“那我這就給你們上菜。”
說著,去了後廚,催了一番,讓皰趙先給白芍這一桌做飯。
這有了權力就是好使,連吃飯都比人家快。
沒多大會啊,菜色上齊,白家人和侯家人就高高興興的吃了起來。
侯二叔是個沒心沒肺的,不管剛才發生了什麼,只好爽的勸白家人吃菜,更是與白川柏把酒言歡了起來。
倒是侯玉和侯大伯有些複雜的瞧了白芍兩眼,心道,五年不見,當年的小姑娘,愈發的讓人看不透了。
兩家人愉快的用完了飯,侯二叔要付錢,趙虎怎敢收東家朋友的錢,連忙擺手不要,又好一番客氣,甚至跟侯二叔都稱兄道弟了起來。
因為侯二叔有些喝大了,侯大伯和侯玉就扶著他去歇息了,白芍便帶著家人以及丫鬟回了白府。
接下來要做的事情有很多,比如去看一看錦色,比如去看一看食為天,還有就是看一看出雲鎮的地。
當初走的有些匆忙,白芍將芙山腳下的那五畝地讓給了白老爺子種,出雲鎮的地則是租出去了的,如今算起來,應當足有五年沒收過租子了,這些銀錢數量可能不是很多,但該收的還是要收。
如此事情排列下來,沒有個十來天是做不完的。
所謂事多不壓身,在這種情況,白芍乾脆不著急了起來,悠哉悠哉的回了自己的小屋,好好地睡了一覺。
因為接連二十幾日都在馬車上,實在是休息的不好,如今乍一碰到床榻,白芍這一覺可真是睡了個天昏地暗。
等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
吳氏做好了飯,正讓菡萏過來喊她起床。
“小姐,小姐,夫人讓奴婢喊你起床呢。”菡萏穿著一身細布的衣裳,輕輕地推開了白芍的屋門,柔聲的衝著裡間喊道。
“知道了。”白芍揉了揉眼睛,自床上坐了起來,拉開床幔,剛想去拿衣裳,就見菡萏已經捧了衣裳走了過來,準備像當初在鎮國公府和皇宮一樣伺候她穿衣。她笑著擺了擺手,從菡萏手裡拿過衣裳,三兩下就穿上了,“這裡是斜陽縣,不是燕京,也不是皇宮,沒那麼複雜,不用伺候我穿衣裳。”
說著,白芍用手攏了攏頭髮,又問菡萏,“怎麼樣,跟我回來後悔了嗎?斜陽縣可真的比不上燕京,喏,就連你穿的衣裳都不能是綢緞的了。”
在斜陽縣,也就是身份極高家裡極有錢的小姐才穿綢緞,普通丫鬟是根本不能穿的。
而在燕京,小姐們都穿更高階的蠶絲衣,冰絲衣等等,綢緞都是給丫鬟穿的。
兩相對比,差異立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