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時間留給顧青帆陪白微說話,白芍拉著玲瓏去了外面,兩個人坐下來,仔仔細細的就著白微的傷勢談了起來。
“玲瓏姐姐,那御醫都說沒救了,你是怎麼把姐姐給救回來的?”白芍好奇的問道。
“其實也不算救回來了,微微現在還處於活死人的狀態,得等她慢慢修復好心臟才能醒過來,不然可能就一直如同活死人一樣。”說起這個,玲瓏的眉頭就蹙了起來。
“活死人……”白芍喃喃道,“就是活著跟死了一樣的人麼。”
“對,我爹說,還有另一個叫法,叫做‘植物人’,不過他只跟我提了一次就沒再說過了,並警告我不許再提這個詞彙。”玲瓏撇著嘴道,“我不知道植物是什麼意思,聽我爹說是指草木,那為啥不叫草木人嘞?這個問題也是困惑我很久了。”
“植物人?”原本還鎮定的坐著的白芍一聽這話,頓時驚恐的站了起來,望著玲瓏,結巴道,“玲瓏姐姐……你爹到底是誰……到底是誰……”
“我爹就是我爹啊,我爹姓吳,別人都叫他吳先生,沒人知道他姓名是什麼。”玲瓏託著腮道,“芍兒你幹嘛這麼詫異?難道你認識我爹?不可能啊,我爹幾年前就作古了,你還在斜陽縣呢。”
“哈哈,不可能認識的,我就是……我就是問問而已……”白芍尷尬的笑著,又坐回了原來的位置,努力平復著心底的波瀾。
吳先生……這個吳先生……他是哪裡人?
這個年代都把白微這樣的狀態稱為“活死人”,只有顧挽卿那個年代才稱呼為“植物人”。
如果白芍沒有猜錯的話,那個吳先生是不是和她來自同一個地方?
這麼想著,白芍就忍不住激動了起來,可是她轉念一想吳先生已經作古了,便又瞬間氣餒了下來。
“芍兒,你在想什麼?”玲瓏見她如此奇怪,忍不住問道。
“啊,我沒有……我就是在想,到底是誰要殺我。”白芍笑了笑,轉移了話題。
周圍的氣氛一瞬間肅殺了起來,玲瓏也沒了說笑的心情,皺著眉頭,手指在石桌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低聲道,“宴上有什麼事情發生沒?以你判斷,跟誰有關係?”
吳玲瓏性格灑脫不愛束縛,最討厭入宮,所以是不曾從來參加這等子宴會的。
“這……”白芍沉吟著,將在宮宴上發生的幾起小事兒都說了出來,“姐她罵了一個往燕殊身上貼的小姐,聽說是趙家的,還和杜曉月是表姐妹關係。其次就是姐姐跟我說,大皇子看我們的目光有些憐憫,不過一閃而逝,姐姐她無法判定是真的還是眼花……”
“趙家?”玲瓏蹙著眉頭道,“這個趙家……”
“趙家沒能力做這種事情。”這時,剛從屋裡出來的顧青帆一臉嚴肅的道,“趙家只是一介小官而已,甚至還沒杜侍郎的身份高,根本沒有能力做這些事情,當然不排除他們身後有人,可是那些黑衣人明顯是衝著你去的,如果是趙家小姐,她應該會衝著白微才對。”
“那就是大皇子妃那裡……”玲瓏敲著桌子低聲道,“她憐憫什麼?我們做個大膽的假設,會不會……她知道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
白芍的身體忽然忍不住一抽,她握著拳,看向顧青帆,鄭重道,“不管是誰,把我姐傷到了這種地步,都不能放過。”
“嗯。”顧青帆點了點頭,蹙眉道,“我的侍衛們捉了幾個黑衣人,我現在要過去一趟,幕後黑手說不得能從這幾個黑衣人身上尋出來。”
說著,轉身要離去。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燕殊忽然快步的跑了過來,並急促的道,“青帆,那幾個黑衣人……全都服毒自殺了!”
“啊?”白芍和玲瓏同時站了起來,顧青帆的臉色更是黑的像鍋底一樣。
“為什麼沒有看護好!”他從牙縫裡蹦出了幾個字。
“先是嚴密觀察了半個鐘頭的,他們一直都活著,所以就以為他們沒帶毒,誰知道……”燕殊心底也是氣的狠,這幾個黑衣人要是死了,想找出是誰想殺白芍就難了。
“讓他們全都給我領軍令去,二十軍棍,一下都不得少,讓白雲實去監督!”顧青帆氣急敗壞的吼道。
燕殊嘆了口氣,看了一眼站在不遠處的白雲實,白雲實微微點頭,轉身離去。
顧青帆有些頭痛的站在原地,仰起頭,深吸了一口涼氣,罕見的手足無措了起來。
“其實也不一定要從黑衣人這裡尋找的。”玲瓏踱了過來,若有所思的道,“找一找誰和芍兒有仇也可能尋到的。”
“和我有仇的多了去了,就算從前沒仇,因為那一道聖旨,多半也恨了我。”白芍苦笑著道。
一旁站著的燕殊忍不住握起拳頭抵在嘴前,輕輕地咳嗽了兩聲,才道,“其實……她們就算恨你也不敢輕易動你,不會有幾個人不害怕來自顧家和鎮國公府的報復的。”
“除非……這個人真的和我有極大的仇恨……為此不惜一切……又或者那個人的身份足以大到讓我們無法撼動……”白芍逐步的猜測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