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川穹買的那些香料匯在一起磨成粉,就是熱的時候吃起來香噴噴的,等涼了,那些陳皮等料裡的苦味就統統漫了出來。(作者瞎謅的,千萬別信)
且白川穹急於賺錢,一定不會耐心的反覆測試這份香料的各種味道,他只會在嘗過味道不錯之後,就急吼吼的上出雲鎮上來賣。
在白芍的計劃裡,應該是有些人發現味道不對,來找白川穹吵鬧,或者要求賠錢,或者鬧的他做不下去生意,算是給白川穹的一個教訓。
誰曾想,事情竟然在那位趙哥的推動之下,發展到了這種地步。
白川穹賺的錢沒了,投入的成本也沒了,雖然整個人沒受什麼傷害,但心裡肯定是無比難受了。
並且回到家,他可能還還面對白老爺子的斥責。
這樣的結果,超出了白芍的預期,也讓她有些哭笑不得。
不過她們這裡的生意確實明顯好了起來——因為有了白川穹的對比,別人才知道她這裡的東西有多好吃。於是乎,原本就名聲不錯的鐵板豆腐,此時可謂是更上一層樓。
很快,等白川穹和許氏收拾好東西準備離去的時候,白芍這邊,原本所剩不多的豆腐已經賣的只剩了個底。
白芍沒有讓吳氏賣完,而是讓她做了兩份鐵板豆腐包了起來,又將留下來的四張涼皮親手調了。在白川柏將平車推回侯家打鐵鋪子的時候,把東西給了侯常遠。
所謂投桃報李,就是侯家幫她們存放車子,她們就經常給侯常遠送吃食。
你來我往,是為朋友。
放好了車子,收拾好了東西,又買了些中飯要吃的菜,一家人坐上了回十里鋪的騾車。
待到了白家門口的時候,不出意外的,白老爺子訓斥白川穹的聲音,就從堂屋裡傳了出來。
“你三哥人家有這個本事賺錢,你想跟著湊熱鬧,湊就是了。只要你能賺錢,爹支援你湊。可現在,平車沒了,只剩倆軲轆。鍋也破了,油也撒了,幾十文錢的豆腐全都成了泥。感情你推了一車東西出去,最後就扛著倆軲轆回來了?”白老爺子洪亮的聲音裡,藏了多少的無奈,藏了多少的恨鐵不成鋼。
“爹,爹,我也不是故意的,就是那群人,搶了我的東西。”白川穹恨恨的咬著牙,“之前我東西賣的好好地,那張秀才非要說我的東西有問題,接著他們就像商量好似的,一個接著一個冒出來。爹,我的豆腐肯定是沒有問題的。我懷疑,我懷疑是……”
“是什麼?”白老爺子大聲問道。
“是,是三哥,是三哥不想看我搶了他的生意,所以故意找人鬧了這一出,為的就是不想讓我做生意。”白川穹也大聲的道,“爹,三哥居心叵測啊,你要給我做主啊爹。”
堂屋裡寂靜了片刻。
白川柏站在西偏屋門口,提著菜的雙手有些顫抖。
這是他的親弟弟,這樣懷疑他,這樣說他……
片刻後,堂屋裡傳來茶碗被摔了的聲音,緊接著,就聽到了白老爺子的怒吼,“白川穹,你自己沒本事做出好吃的鐵板豆腐,非要賴別人身上,你咋不怪自己做的不好吃呢,你咋淨往別人身上賴呢?”
“不可能,我的這個鐵板豆腐絕對沒有任何問題,爹你也吃了啊,那麼香,比五姐兒做的還要香,娘也說好吃,我才去賣了的啊。”白川穹依舊大聲道。
“那是熱的時候,涼了的你吃過麼?”白老爺子見這個兒子依舊找不到問題的關鍵點,不由得痛心疾首道,“你聽話怎麼不聽全乎啊,人家都說了,熱了好吃,但是涼了特別難吃,你有嘗過涼了的豆腐嗎?你吃過嗎?”
白川穹就有些啞然了,片刻之後,他有些不信邪的去拿起早上留在家裡的一碗豆腐,也不拿木箸,就直接捏了一塊放進嘴裡,“我就不信了,我的豆……”
話音才這裡便戛然而止,白川穹咀嚼著嘴裡的鐵板豆腐,品嚐著那一陣陣的苦澀感,不敢置信的道,“不可能,這方子就是五姐兒的方子,就是五姐兒的方子,她跟我做的一樣,怎麼可能她沒事,我的卻出現這種味道。”
“五姐兒的方子?”白老爺子似是想到了什麼,顫聲道,“你是不是,是不是去偷了五姐兒的方子?偷學了人家?是不是?”
白川穹見事已至此,乾脆咬牙將所有的事情都說了出來。
從偷聽白芍買香料,到自己偷偷砌了一個土灶,去搶了白老三一家的生意。
“混賬東西。”白老爺子見事實果然如此,不由得怒道,“難怪你忽然跟我說,你也琢磨出了鐵板豆腐的方子,想要去賣。我尋思著你既然琢磨出來了,味道也不錯,賣就賣去好了。誰曾想你這方子竟然是偷學來的……你偷偷跟蹤一個孩子……你個混賬東西!”
“爹,你現在跟我計較這些做什麼,偷學不偷學的重要麼,五姐兒要是願意把方子告訴我,我還需要偷學麼?”白川穹有些不滿的道,“現在關鍵的是,為什麼我學到的方子是錯誤的,是不是這丫頭故意給我錯的方子?”
“你……你……”白老爺子被氣的說不出來話,“你偷學還有理了,你偷學還有理了你!”
說完,似是拿起了一個東西,砸到了白川穹的身上。
白川穹發出“嗷”的一聲慘叫。